突如其来的话语直接打断了我的思维,我曾以为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也曾以为这个世界更多的疑惑也都会消失。
直到我听到了慕容给我的答案,不,没有答案。
那是在周末的午后,也是我委托慕容去调查岚栩三姐妹的第三天,他告诉我,他几乎找不到什么深入的消息,只能提供一点可能有用的情报。
对我来说,无疑,真的,太少了,太少了,不足以让我继续分析。
“你确定什么都找不到?”
忽然的一阵心痛迫使我捂住了心口。
什么都查不到,这样的事情过于棘手了,对对手一无所知是最大的轻蔑,失败,还有不尊重。
慕容连忙伸出手,要扶住我的模样。
我只是摆摆手,任由那阵绞痛慢慢缓解,然后扶着一旁的墙面慢慢直起身来,直至可以继续昂首挺胸。
还好这里是慕容小少爷独家的秘密基地,也是他的府邸,没有人会看到我的窘态。
“其实还是查到一些零碎的东西。”他拿出印满了铅字的纸张,踌躇着,最终还是选择递交到我手上。
我所能看到的是:
“岚栩家族实则无后;
她们这次出现的目的性很强;
她们的更多信息被技术更高的黑客封锁了,目前这样的黑客只有血杀才拥有;
岚栩月心和目前享誉世界的甜点师‘雅’、拉丁舞者‘柔’、画家‘心’有重大联系;
岚栩昧也和服装设计师‘玫’、狐步舞者‘恬’有重大联系;
没有岚栩殇的消息;
这三人和歌手组合‘蝶羽’相似度非常高。”
其他的大多是一切目击点的记载和初步判断,这些足够了。
足够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有一些恐惧。
不,我不能恐惧,如果我都动摇了,如果她们真的冲着我们三人而来,所有的所有的经营到现在的一切,不论是家族还是和谐,都会毁于一旦。
我不可以懈怠。
“血杀”是目前的世界第一杀手组织,从暗杀、情报、经济到各项具体数值,都是花语阁极难企及的,隐匿毫无可能。
现在至少能确定,三人应当是血杀的核心成员,尤其是岚栩殇,应当是掌管血杀命脉的帮主“雪”。
我即将面对的是三个,将各行各业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天才。
倘若她们是猫,我们是老鼠,用不了多久,我顾及不到的事物都将逐步崩溃,我的世界,也就,将逐步崩溃。
我还有谁可以依靠?
她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孤女?
一切的一切在我的大脑中急速地运转着,像汹涌的浪涛,疯狂地击打着我理智的断崖,企图吞噬断崖之上的我。
“静姝,静我们还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一定有什么路可以走,我相信你。”
现在我们不过是一条绳的蚂蚱,他是否只是善意的谎言,我也只是勉强地回应:
“谢谢你的信任。”
世界天旋地转。
一阵晕眩。
我眼前一黑,倒在了那方秘密花园的草地。
最后能看到的是,恍若惊慌失措的慕容
恍惚之中,我好像看到了未来。
那三姐妹挽着三位少爷的手,满怀着笑意,捧着洁白的花束,一步一步走向前方。圣洁的白玫瑰落下,轻轻落到我的脸上,我却叫不出任何声音,四肢也不能活动,我只能待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幸福。
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幸福,从我、熙雅、乐尹、慕容、还有三大家族的仅余的三位掌门人的尸体上,一步步地,踩踏过去。
白色的婚纱底下埋藏着早已凝结的血,刽子手唱着赞歌,而我的阿棋,在这个修罗场当着最美好的花童。
孩子,她们还有孩子,孩子把三个家族的家徽拿在手中把玩,如同一个玩具,然后厌弃地抛在地上。
最后,就连那个花童,都在一瞬间身首分离,殷红的血成了大厅最耀眼的装饰。
天使在拍着手,为三对新人祝福。
她们踩在我们布满针孔的身体上,交换了戒指。
我猛然惊醒。
此时此刻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那独有的药水味实在是特别。
慕容,熙雅还有乐尹正围坐在我的病床边。
前来的护士为我换上了一瓶新的葡萄糖。
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人作呕。
我急忙单手撑起身子,但是无力感,让我摔回了病床上。
熙雅见状抱住了我的头,学着我的样子,慌乱地揉着我的脑袋,安慰着我,让我不要担心,我好好的。
但她自己都哭出了声。
“怎么回事?”
在她总算是放开我以后,我用虚弱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