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阿木正洗完了碗筷,手抚在围裙上一面走一面抬头,看见许他他靠在沙发上,横眉竖眼,而柯牧言坐在餐桌旁,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们这是?”阿木试探地问,见两人都没有回应,倒是一同都扭头去,弱弱地继续问:“时候也不早了,不然现在就休息吧?”
现在不过才六点,住在附近的人家正是热闹,家人聚在一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好不欢喜。若是家中人多,便是一起打麻将,洗牌的响声,那是清脆又悦耳。
孩子们就到处串门,与其他家的孩子一起,穿着新衣裳,手捏着大红包,拢在一起商量去哪儿买好吃的,或是上哪儿去玩耍。
就连饲养的宠物们,都被精心打扮一番。
冷清都在柯牧言别墅中。
耳边未闻声音,他也不想说什么,即便是除夕夜又能够怎么样,他受不了那般热闹和喧哗。想着,自己洗了澡,上楼看几部电影才是不枉此夜。
红酒和咖啡都不要了,他甩手起身就上楼,就是没有想到走到半路竟然被许他他揪住了衣角,愣是定在原处,没法迈步。
“你放开。”
许他他现在就是一根筋,任谁说些什么话,那都是废话。她左手抓累了,就换右手,实在不行,干脆就挡在他的面前,扬起自己的头颅,“今天是除夕夜,你上楼去干什么?”
别说柯牧言不懂了,随后而到的阿木也是不明白许他他这话的意思,两人四只眼睛盯着她。
许他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模糊,半是尴尬半是自嘲的笑笑,“我的意思是,今天是除夕,应该守夜才对。”
柯牧言嗤嗤一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这个我上楼有什么关系?”
是啊,和他上楼有什么关系?许他他自个儿都是糊涂的,被问起来,愈发糊涂了。
“我……”许他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伸长了自己的腿,放在楼梯上,“守夜的话,自然是我们一起了,对不对?”许他他说完,看向了阿木。
只是,阿木只顾着看柯牧言去了,没领会到她眼神其中的意思。
许他他继续说:“你上楼,把我和阿木撂在楼下,我们害怕。”
“害怕?”柯牧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他指着楼下,“你当这里是鬼屋呢?”
“不是,我……”
“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出了门,外面就有很多保安,你别胡思乱想。”柯牧言甩开了许他他的手,跨过她的腿,还是上了楼。
他走到房门口,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心思却是不在开门上,而是想着,这许他他也不是个胆子小的,怎么突然就怂了?前几分钟还在斗嘴,之后就变得跟一只小羊羔似得,莫非真是害怕什么?她之前的表现和以往截然不同,他深思了片刻。手,忽地就离开了门把手,或轻或重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应该是她外婆的事情,那些话,她估计是都往心里去了。
不再犹豫,他立即就反身,走到楼梯口看见许他他竟然还站在原地,脸色假装沉下去,说话的口吻却是没有掩饰,比起以往,温柔了几分:“你们上楼来。”
阿木比许他他先听到,仰起头,看见柯牧言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是灯照下,坚毅的鼻梁和嘴角,放在肚子里面的那颗心,立马就醉了。
“他他?”阿木悄声唤她,只是她根本没有听到,呆呆地望着楼下的沙发和茶几若有所思。
“他他,他正在叫我们呢?”阿木扯了扯她的袖子,她这才回过头,欲要张嘴问什么,已经走来的柯牧言,站在了她的对面。
“哎呦,你把我吓死了。”许他他真心是被吓到了,张开的嘴,好半天才是合上去,“你干什么?”
“今夜是除夕,你们也包了饺子,我呢,就暂且陪你们守夜。”
许他他一怔一怔地点头,她看了看阿木,见她笑容满面,然后看了看面前的柯牧言,她还是觉着不可置信,“大过年的,不能够撒谎的。”
这番话从许他他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柯牧言只觉着再自然不过了,她在他的眼里,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见他点头,她高兴极了,抱住阿木嘴里喊了几声:好耶。
既然要在一起守夜,不可能就是干坐着,盯着时钟傻等着。自然是找事情做,而且,越是有趣有越好。
这里是柯牧言的的家,许他他即便是脑子里面有再多好玩的主意都是次要的,是否可行,还要得到他的同意。
偌大的房子里面,也就一副牌算是可以娱乐的。
“还是别玩这个了,我们就捉迷臧吧?”许他他心里对捉迷藏念念不忘,时刻挂在心头。然而,直接被驳回去、
“我们玩抽王八。”柯牧言提议道,他已经打开了牌盒子,开始洗牌。
阿木倒是想要玩捉迷臧,一听柯牧言的主意,都不用思考,立马就倒向了这一边。
许他他本想说什么的,想到,今儿难得太阳会从西边出来,若是自己再不满足的话,指不定最后又要不欢而散了,于是乎,就松了口。
楼上有一间主卧,两间次卧,另外还有一间空出来的房间。空间大且干净,内有空调,和加湿器,平时柯牧言都把这间屋子当做摆照片的地方,四面墙上也张贴了不少照片。
此时,三人正坐在各自的枕头上,底下有毛毯,手边有红酒和高脚杯。正中心摆放的就是一张折叠桌,桌面是纯净的秋空。
“单纯的玩抽王八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们加几条规则。”柯牧言一面端起了酒杯一面斜眼盯着桌上的牌说道,“抽到一对王八的人为赢,然后可以向另外两人提出选择真心话或是大冒险,你们觉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