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许他他扭头往门这一边看,正要说句:您想要什么,下一秒就看见是于鹤,话就没有说出口,露出了笑容,反身搬来椅子放在他前面。
“你也别和我客气了,”于鹤说着,让许他他坐下,自己接过她手里握住的剪刀,走到靠墙边地上一推还没有修建的玫瑰花旁,坐在小凳子上。
“这些活儿我来就可以了。”许他他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坐会着休息。”许他他笑着说道。
“我买了游乐场的门票,我们一起去玩吧。”于鹤笑着,露出了洁白的六颗牙齿,“就在这个星期天。”
“哦,这样啊,恐怕不行。”许他他眼神闪烁,头扭到一边,双手略紧张地搅在一起,心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
“没事。”于鹤仍旧是浅浅地笑,手里的活儿也没有停,“之后还是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去出去玩吧。”
许他他点点头。
于鹤顿时觉着自己来的不是个时候,另外一方面,他自然而然的觉着,许他他或许就是因为柯牧言的事情才是闷闷不乐。
一想到这里,他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又不想被许他他看出来,忙活完了手里的活儿,他就微笑着说自己还有事就先离开。
于鹤一走,许他他登时就松了口,目光移到他离开的方向,恨恨地捶打自己的大腿,骂自己狼心狗肺。
许他他变得情绪化,虽然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把自己心情写在脸上的女生,不过,现在尤为明显。
她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也做不好,若是有顾客需要花束,都是阿木偷偷包好,有时候遇到了刁钻的顾客,成心找事,许他他脱口吼出来,最后还是阿狗汪汪汪直叫把对方吓唬走。
柯牧言的日子更糟。
他不但要逼自己按部就班的去拍戏,一收工就玩失踪。
他走到哪里就找一个看得顺眼的酒店或是旅店,定一间房,点外卖,买成箱的啤酒,就着红酒一起喝,直至天亮。
拍戏之前就冲凉,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随后就退房间,拿上自己的东西开车去剧组。
酒精对他失去了该有的效果,所有异常清醒的时间,让柯牧言头痛到有一种想立马去死的冲动。
对周围的事和人,一切都漠不关心,拍戏没有状态,被导演骂,面上仍旧是面无表情。
王小明担心坏了,他一面去给导演道歉,事后,拿着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酒的柯牧言去外面的走道上谈话,到头来无果。
急的王小明当场就把痛打他一顿的好,又是跺脚又是叹气。
导演发完脾气倒也是考虑到了柯牧言那些事,还是比较谅解,特批了他两天的短暂假期。
王小明心想,这两天若是看不到柯牧言的人,指不定出什么大事。提前收了工,他没有回家,而是花店去找许他他。
“他不见了你来找我也没有用啊。”许他他狠心一口拒绝帮忙找柯牧言。
“不是,我就是觉着他应该会接你的电话,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说真的,许他他还没有看见王小明如此担心的模样,“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好他他,他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是真的担心,你就给他打一个电话行不行?”
许他他心里是想的,不过她还是犹豫了片刻,松了口,只是打过去后对方已经关机了。
“你看吧,还说我的电话他接呢。”
王小明失望而去。
许他他本就不安静的心里面就更乱了。
之后她又打了过去,嘴上念叨:“你真够可以的,若是我再给你打一通电话,你还是关机的话,你就去吃屎。”
嘀嘀嘀。
许他他瞬间都石化了。
柯牧言:“喂?”
许他他:“……”
柯牧言有些不耐烦了:“许他他!”
许他他闻声身子抖了一下:“嗯。”
柯牧言喝了一大口生啤,“干什么?”
许他他心想,你居然还问我要干什么,你才要干什么啊?“喝酒了?”
柯牧言的视线落在瓶罐子上,好久之后说:“嗯。”
许他他:“你妈妈不久之前出院了。”
这一次换做柯牧言愣住,“……”
许他他连忙继续说:“你妈妈血压挺高的,受了惊吓,就晕倒了。现在都没事了,你放心好了。”
柯牧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暖,他把手机放在窗沿上,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酒瓶。
许他他:“怎么了?不该不会是摔跤了吧?”
柯牧言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没事。”
许他他:“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啊?不就是……”
柯牧言:“谢谢你。”
嘀嘀嘀。
许他他盯着手机,差一点摔到地上。
“什么嘛,一句谢谢就完事了?你倒是回来啊!!”
阿木从头至尾听完,悄悄地溜出了花店,凭着她的直觉,找到了一家亮灯无数的旅店。
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爬进去,一间间的房间看,在她心里没有放弃二字。
上帝还是宠爱她的,最后让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