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你的方向感很好吗?”柯牧言反问。
这一句话怼得许他他无言以对。
“不相信你就自己走。”
“喂,我也没有让你带路啊,再说了,我明明是要和阿姨来的,到头来怎么变成你了?”许他他这会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下书包不走了。
“你还发脾气?”
“你能够有脾气我就不能有?”许他他霹雳巴拉说道,“你不是玩失踪了吗?谁要见到你了啦?你有多远就走多远。”
“是不是?”
许他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许他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走吧,看着难受。”
“好,我走。”柯牧言甩开了手里提着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心想,简直是狗咬吕洞宾。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啦。”
许他他又气又口渴,打开包一看,发现里面的日记本被打湿了,一查看,原来是之前喝的水瓶盖没有拧紧。
“啊,许他他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冷静之后,许他他重新振作起来,背上包,带上行李,气呼呼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许他他是撞大运了,好巧不巧就走上一条捷径,走完了一条泥巴路后,站在一棵长得茂盛的香樟树下休息时,远远地看见夹在楼房中间的一栋黑瓦红砖的小房子,高兴的都跳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找到了,我找到啦。”许他他欢呼道。
她给向芬、罗晓打电话报平安,想到柯牧言,鼻子都翘上天,“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一早就看见我外婆了。”
许他他嘴上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的推着行李走到了红房子附近,正要靠近,被忽然出现的柯牧言一手直接拽到了之前的香樟树下。
“喂,你就准备这样进去?”
许他他仰起头,不去看他,也不搭理他。
“喂,我跟你说话呢。”柯牧言心想,我脾气你也是见识过的,你之前已经成功的惹到我了,现在我给你台阶下,别不知好歹的。
这番心里独白对于许他他而言就是空气。
“许他他?!”
“柯牧言是有病吧!都说了,你要走就走远点,别在我眼跟前晃来晃去的,你烦不烦啊?”
好吧,你彻底的惹怒我了。柯牧言走过去看准了许他他扎起的高马尾,一把揪起来,“你以为是我想要来的吗?若不是我妈给我打电话,拜托我陪你来,鬼才来呢!”
“……”许他他想起来,向芬跟她说过,柯牧言从小到大都没有喊她一声妈妈,可是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许他他你最好给我了弄清楚,我,一点没有想要缠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自作多情了。”
许他他伸手抵在他的怒脸上,“你不说我也不会往这一方面想,倒是你,别以为我是口是心非。”
“这样最好不过了。”
许他他推开他,挑起三尺高,“哼哼,对,这样最好不过了!”
这时有一老农路过,看见两个陌生面孔,打扮很不一样的年轻人吵架,出于好心,用方言劝了几句。一说完,见他们直愣愣地望着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扛着锄头就走了。
“瞧见没,人家还以为村里来了一位泼妇呢。”
“说什么呢?”许他他用胳膊肘使劲儿的捅他,“我要是泼妇也是最斯文的泼妇,你最好给我打住,别说话,听见你的声音就脑壳疼。”
“疼死你。”
“得得,柯牧言我不跟你吵。”许他他抬头看向红屋子,看见一位老太步履蹒跚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柯牧言你帮我看看,那是不是我外婆?”
“你没长眼睛啊?”
“我没戴眼镜!”
柯牧言要笑不笑,压低了帽檐,“不是。”
“不是吧?你再看看。”
“你当我什么?”
“我当你是个正常人。”
柯牧言噗呲笑出声,“真的不是。”
许他他转过身,“这就奇怪了,你二叔还有阿姨明明就是说我外婆住在一间红房子啊。”
“喂,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这村里又不止这一家。”
“也是吼,行吧,我们继续找吧。”许他他说完就后悔了。
“现在知道的重要性了?”
“去去去,你还是闭嘴吧。”
柯牧言都是听话闭嘴了,只不过是口渴不想说话,虽然是六月中旬,可已经有几分炎热了,尤其是顶着一轮骄阳,蔚蓝的天,棉花糖似得膨胀起来的云朵。
沿路都是水田和旱地,远处有山,山的后面仍旧是山,至于它的后面是不是山,答案还是未知的。
偶尔还可以听到蛙鸣,还有不知名的虫叫,本就是累和热,即便是悦耳的自然之音,到后来也成为了扰人心烦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