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许他他用余光盯着柯牧言,手已经开始伸了出去,“之前都没来得及问你,我们会打扰到你们吗?”
柯牧言斜着眼睛:“你说呢?”
许他他想,要自己说,若是知道的话至于还问出来吗?
范加成虽然找到了陈梅之的家可是没有见到她本人,心里顾虑也就没有对村民问起,怎么来的就怎么返回。
到了村口,他给自己的老乡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无奈,他手里正有事,耽搁了一个多小时才开着摩托车到了枫林村口。
回去的一路上,范加成的整张脸都被迎面的强风吹得变形,倒是心里还想着:这个老太婆会被许他他带到那里去呢?
与此同时,王小明从王大伯家归还拖拉机回来,进了柯牧言爷爷奶奶的屋子,正好许他他正站在前院晒刚刚洗干净的衣裳,她半天都没有认出来。
王小明拍着自己的胸膛用方言作自我介绍,差点没有把许他他还有出来的柯牧言笑死。
随后,柯牧言和王小明两人相互丢了眼色,一人拿上车钥匙一人带头往前走。
两人原来是要把刺目的黑色小桥车听到打谷场那里去,与王小明的车停在一块,分别用两张塑料胶布盖起来。
王小明瞅着柯牧言,问他哪儿来的车,知道是他房主哪儿借来的,打心里觉着农村人的质朴,善良,相处起来十分舒服。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柯牧言因为王小明自以为聪明的事情笑了有好几分钟,进了家门仍旧止不住,心想:自己这经纪人都可以出道说相声了。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这栋带俩儿院子的外镶嵌红白相间瓷砖的楼房,距离范加成老乡的白瓷砖楼房,周围长了数棵杨柳之间还不到五百米。
尽管如此,柯牧言和许他他的谨言慎行,还有王小明变装外出打探消息,过去了三天,日子安逸。
范加成可没有这么享受,他到底还是习惯生活在大城市的灯红酒绿之中才觉着天堂般,现如今,前不着村的后不着店的,就连打一通电话都要看天意,他忍受了快一周,心里很清楚,若是继续下去,别说找陈梅之了,就连出了门,下一秒似乎就要爆炸。
这一天,范加成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即便是老乡百般劝自己多留几日,说是他差不多已经打探到消息了。
范加成就觉着他是看在自己出手大方,想让自己多住几天,多拿几张红钞才会如此说,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执意要走。
他一出门,远处的天空就闪过一道金色的闪电,随之,几声雷鸣炸开来。
老乡告诉范加成这场雨看似不会小的,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他听了,丝毫不以为意,心想,不就是下场雨,至于让你这个爷们吓成这个样子。
他上了车,钥匙还没有插进去,轰一声,范加成瞬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他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方才那雷就是落在自己车头前炸开的。他倒是想动,不过腿脚已经僵硬动不了。
他老乡是看出来他被吓蒙了,连忙喊来了自己的老婆撑着雨伞来帮他一起把范加成从车里面拖出来。
就这之后,一眨眼的功夫,外面的天空黑压压,眼看着越来越低,好似要盖在地面上,豆大的雨点急促地打落在或是水泥或是泥巴地上,下了一刻钟的雨,升起了一层白雾,吹起来的风,把田地里面扎好的稻草人出刮得呼呼作响。
范加成与老乡坐在堂屋里,各端着一装满茶的水杯。
“俺们这里这个时候经常下暴雨,你可别小瞧了,头些时候还有人被雷劈死了呢。”老乡边说嘴唇边微微发颤,他的眼睛瞪大了又眯起来,“好在是刚刚没有劈到你车上。”
“是啊。”范加成感叹,仰起头望着门外的那一方天,“确实吓了一大跳。”
“这雨一时半而小不了,你早饭还没吃,我刚刚让俺老婆给你下了面条,好歹吃一口。”
范加成没有拒绝,填饱了肚子,依稀听到了狗吠,他问老乡附近有没有人家养狗的,老乡想了想,告诉他,有倒是有,不过在他还没有来之前就被偷狗的贩子毒死了。
这样一来,范加成深思了之后,嗤嗤笑了几声,老乡见过问他,他就只笑不答。
雨在下午两点半就停了,阴蒙蒙的,还有些沉闷。
范加成也不想离开的事儿了,拿了一把雨伞,顺着泊油路一路直行。
他走到一扇红门后面,心想,就凭这运气看看吧。
咚咚咚。
门开了,范加成见一个长得一脸正气相的老头子,客气地笑了笑,“大爷您好,我呢,刚刚丢了一只狗,听见从您家里传出狗声,我就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