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的这出好戏被远处树林后的沈辰风等人看的一清二楚。沈梅风得意的道:“他在外边苟活了这几年,还是老样子,被那等粗使婆子耍了,还恨不得给她们低头哈腰,唉!要不是老爷子有禁令,不叫大家伤他身上一寸肌肤,否则的话,他早就不知道叫咱们踹上多少回了。”</P>
沈辰风也满眼鄙夷,从细薄的唇里吐出一句话道:“生来就是献媚卖肉的贱骨头,如今在男人身下喘了几年,倒是越加的妖娆了,我猜老爷子便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不叫咱们伤他的肌肤吧!”</P>
沈卓风啧啧道:“四哥你瞧瞧,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姐弟竟还抱上了,真是败坏风尚啊,我都气的不想多看了……”</P>
可他那滴溜乱转的小眼睛,始终粘在远处的姐弟身上。</P>
沈辰风最是知道他的癖好,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看他做了服侍男人的妾,可他在老爷子眼里照旧有价值,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敢色胆包天,到时候就等着老爷子惩罚你吧。”</P>
沈卓风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嬉笑道:“晓得……我晓得,我听四哥吩咐,他得罪了四哥,四哥尽管切记安排他,我到时候就看他在老爷子面前失了势,好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沈辰风又问起老夫人那里怎么样。贴身婢子回答道:“秉公子老夫人大发了一顿脾气,叫人给银婵动了私刑,说什么也不要她了,吩咐大夫人把她卖出府去。还有银婵娘家一家,都打发到庄子上去种田了。”</P>
沈卓风道:“早就料到这个结局了,听说老夫人折磨下人的私刑奇多无比,受过她苦头的人也颇多,早年间就连老太爷宠爱的姨娘也三五次受她折磨,而且多伶俐精明的良家妾都有苦难言呢。”</P>
沈辰风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他父母这一房和老夫人的明争暗斗,心情一下子低落,面带恼色的道:“她多么刁蛮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大好的好戏,又去说她干什么?好了好了都去做自己的事吧。”</P>
大家都知道他这是要发脾气了,于是大家都散了。</P>
沈温和沈淑婵快走到五房院子门口时,隔着墙头便听到院子里嘈杂的叫骂声。</P>
不一会儿一个老妈子抱着一个小娃娃后边还跟了个丫鬟,得意洋洋的走出门来。</P>
刚一出门便碰上二公子沈硕风的继妻年氏。年氏先打招呼道:“哎呦!这不是大哥家的小孙儿元冲吗?怎么来这种地方玩儿了,那里边住着的可是个没教养的村姑,活像个疯狗一样会乱叫乱咬人的。”</P>
老妈子附和道:“可不是,您说咱们沈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马蜂针,肚子里连个孩子都装不下,天杀的偏她位置摆在哪,还得叫她一声四祖母,你说亏不亏,咱们哥儿得了她什么好?拔她个花儿,还跟要了她条命似的,就没见过这么吝啬的人,我们家扫厕所的粗使丫头都比她阔气。”</P>
老妈子气的够呛,说了这一通混账话,就急匆匆带了孩子走了,生怕晚一分钟会沾上里边的晦气一样。</P>
二奶奶年氏笑了笑,便靠在门口朝着里边道:“我说四叔啊!你就不能管教管教你房里那个疯狗,咱们长房长子家的长孙她都敢得罪,那是你们两口子能惹的人吗?这事儿要是叫老侯爷知道了,四叔你又要被打断一条腿了。”</P>
这话一落,便听里边有个丫鬟打扮的粗犷女子,猛足了劲吸出一口痰吐出去,再呸一口道:“呸!在我面前还摆主子的架子,只当嫁进门来就真的是当家主母了,真是够不要脸的。也不问问有谁同意了,想坐沈府的四夫人?可以啊!先去地底下问问七小姐的生母答不答应,那位怎么说都是,则八字纳吉十里红妆族亲长老欢欢喜喜娶进来的。不像那八辈子没人要还倒贴的老女人!老花蛇!靠算计才攀上咱们家,死缠烂打的装蒜。”</P>
另外一个女人气的大喘粗气只会道:“你……你……”</P>
那个见她败下势来,便更起劲了,她转过头对年氏道:“二奶奶您不知道,这花氏家里原来是个落魄户,娘家生意倒了多大半,她父亲眼看再不把她嫁出去就会赔钱,这才盯上咱们府了。原来给我们四老爷做了局,把她花氏剥光了送到四老爷床上,用清白把四老爷坑了一把才嫁进来的。哎呦!当时的羞耻浪荡样子,你都想不到,这些都是四老爷亲口说出来的。我家四老爷对她可是又怕又恨呢,她花氏就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母夜叉,就嫁进来这么几天,不仅打断了红荷的腿,用剪刀戳穿了慕儿的脸蛋,还天天打骂老爷。只怪我家老爷是个软弱心善的,只说她粗野不知礼,日后学学就改过来了,并不肯秉报侯爷将她给休了。”</P>
年氏一听如此劲爆的内情,十分夸张的唏嘘不已,搞的花氏一张怒气上涌的大红脸更加火烧一样的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