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儿听旧主呼唤也不行礼,只似笑不笑的道:“亏你还能记得,我当你都傻的什么人都不记得了呢!不……你不是傻的记不得人,你是越发的眼里没人了,你都变成条疯狗了。”</P>
沈温也不恼,她问:“这话怎么说?你如今什么身份竟然敢辱骂起我来?难不成你嫁给了我祖父,成了我爹的娘不成?”</P>
此话太过粗俗,竟连老侯爷都牵扯到了,真可谓是大逆不道,吓的琥珀面色难看,不由用她那柔嫩的手指遮了遮嘴巴。</P>
糕儿被噎住,而那丫鬟却指着沈温道:“十七公子你是反了天了吧?竟连侯爷都拿开打趣,你就不怕这话传到侯爷耳朵里,叫人给你上家法?”</P>
沈温耸耸肩道:“我说什么了?以我祖父的身份,收丫鬟纳通房不是很正常?怎么?你们不是我爹的小妈?那你们在我头上嚣张什么?要记得你们是奴我是主,你们对我言语不敬,我是随时随刻叫人把你们绑起来,再用鞭子抽一顿的。”</P>
两个做惯了奴婢,教想到被鞭打惩罚的情形,气焰顿时灭了,好似夹着尾巴的豺,缩起来了。</P>
沈温不禁“啧啧”道:“从前五姐总叫人抽下人鞭子,我还心里不忍,此时看你们这样子,我都要对五姐拍手叫好了,你们的皮肉到底是多贱?要上赶着来我这儿逼我出手?”</P>
她本傲人气势,两世为人,骨子里的上位之风,比朝堂上的诸侯霸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举手投足间,就震慑住这两个小女子了。</P>
只见糕儿的面色五色缤纷的变化了一番,她突然就甜美柔弱的笑了笑,对沈温道:“公子误会了,奴婢是……是听说旧主回来了,念着我们主仆从前的情分,特意来看主子您的。您是不知,奴婢两年前也成了半个主子,这发落奴才发落惯了,一时口误……实则……实则是,方才喝骂我这不懂事的丫鬟来的,主子您别更她一般,您若对我这丫鬟不喜,我这就叫她出去候着便是。”</P>
说完给那丫鬟使眼色道:“盼儿你出去”</P>
那丫鬟十分不服,又催了两遍也不挪地方,只在那儿扭捏。</P>
沈温笑了,她道:“罢了,我看她也不听你的,你就别作难了。话说回来,糕儿你说你是半个主子是什么意思?既然是半个主子,那就是得听别人的,你是听了谁的话来我这儿的?来干什么?那人是什么意思?你还是长话短说吧。”</P>
一旁的琥珀悄声跟沈温道:“公子,这位糕儿姑娘乃是五公子房里的妾室。”</P>
沈温点头。</P>
糕儿心里极其纳闷,这傻子如今是真的不同了,就连自己是被谁指派,受益了什么事都猜出来了。</P>
糕儿心里警惕起来,她笑的更加亲热了,看到琥珀和知暖收拾碗筷,她也殷勤的帮忙,知暖冷冷的啐她一口说了句“走开,别碰我家公子用的东西。”</P>
琥珀碍于脸面,不得不笑了笑说;“哎呦这可不成,坏了府里的规矩。”</P>
糕儿闹了个没脸,她兴兴的瞧着两个丫鬟出去了,又连忙倒了杯茶,递到沈温面前道:“公子喝茶吧,这水温刚刚好,正适合喝呢。”</P>
沈温没有接她递过来的茶,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臭味,倒是被沈温闻到了。</P>
沈温不动声色,它接过糕儿的茶,突然看向那丫鬟盼儿道:“如今你可看到了,你主子都来我跟前伺候着,你也不能用闲着,去外面大厨房给我要点香瓜来,就说公子我要吃的,要现在立刻送来。”</P>
盼儿不服,心里只轻蔑道:还真房自个是主子了,那大厨房哪里是你能指使的?就你这等身份,不被人挑你的事,就不错了,你倒自己作死,上赶着给人家要脸面,打你我是沙的?我才不去。</P>
盼儿那大大的白眼,正好被进来的知暖看到,她瞬间就来了火气,伸手就抓住盼儿的头发,薅的她五官都扭曲了,知暖道:“叫你去做事呢,你听没听见?我告诉你,我家公子这里可还住着位宫里出来的祖宗呢,你不听话,惊动了他,小心像你家那几个公子老爷一样,一顿板子伺候。”</P>
盼儿立刻就求饶道:“哎呀!这位姐姐这位姐姐,可别!我这就去,十七公子说什么我都照办,我这就去……这就去。”</P>
然后在知暖撒开手那刻,捂着脑袋就滚了。</P>
沈温这才满意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好似不经意的问那糕儿道:“我记得,三年前你跟着我的时候,你是怀了孕的,那孩子可是我五哥的?可是生下来了?”</P>
糕儿就知道,他支走了盼儿是有事要说,听完此话,她先是惊讶后尴尬,紧接着眼眶就红了,她抹了抹眼角,慢吞吞道:“没……没了,生下来就没了,可怜我都没见上一眼。”眼角里流露出来的一抹留恋,是真心的,还有紧接着一个咬嘴唇的动作,眼睛却干干净净的斜看向上方。</P>
沈温点头,她又道:“如今也没孩子吧?想生,却生不出来,是吧?”</P>
糕儿不禁惊诧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