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坐着的那位父母官,眯起一双三角眼,瞧了两眼,发觉是个文弱秀才,跟他想象的凶手天差地别。</P>
他指着沈温对沈植道:“你说的凶手就是他?你们几个百十斤的大男人,被他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公子给打杀了?你该不是被打傻了吧?”</P>
沈植急道:“大人啊,我……我可以对天发誓,就是他杀了沈菊,打伤了其他的兄弟。”</P>
那卫县县令商海礼拿起惊堂木就拍了一下,问道:“堂下被告你可知罪?”</P>
沈温道:“大人说我吗?我……不知罪!我什么都没做。”</P>
沈植急乎乎道:“你别想狡辩,昨晚你伸手掐住了沈菊的脖子,就那么……那么一扭,沈菊的脖子就被你掰断了,我亲眼看见的!还有……”</P>
他伸着自己的脖子给商县令看,道:“他杀了沈菊,就来杀我的脖子,大人……大人请看!我的脖子上还留着他的手印呢。”</P>
商县令也是个认真办事的好官,立刻道:“走近前来给大人我看清楚!”</P>
商海礼走下台阶,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脖子。</P>
他再次回到公堂,拍一下惊堂木道:“大胆罪犯,你还有什么话说?”</P>
沈温道:“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干,是他诬陷我。”</P>
如此对答,却难倒了商海礼,他摸着下巴处的一嘬小胡子,眼睛瞟了一眼录口供的师爷。</P>
师爷便起身将一张纸递到商县令案桌上道:“大人,这是从死者沈菊身上拓下来的手印,只需要这个沈温印个手印,来对比查验一番就是。”</P>
商海礼立刻照着师爷的话道:“来人啊,叫这沈温在纸上印手印。”</P>
沈温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俩人,他道:“大人可知道这几个被打的是姓什么的?”</P>
商海礼道:“自然知道,他们都是京城沈国公府的亲眷。”</P>
沈温道:“大人大概忘了,我也姓沈,我也是沈国公府的公子。”</P>
商海礼道:“知道又怎样?本大人刚正为民,不管是谁家有冤要申,我都会秉公办事。”</P>
沈温道:“你是不肯顾及国公府的名声喽?商大人!我沈家本家的家事,可不愿意叫外人插手的。”</P>
商海礼怔了怔,仿佛刚刚想起是这么个理儿。</P>
沈植连忙道:“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如今是出了人命啊!别说是我们不告到衙门,这件事也不是哪一家,私自就能处理的了!”</P>
沈温挑挑眉。</P>
想不到这小子的脑袋还算灵活。</P>
沈温道:“沈植!你真的要做到这一步?你可想好了,过了今天这一遭,咱们沈家就不能再留你了,你会被逐出沈家本家的。”</P>
沈植身子一僵。</P>
沈温道:“我可不是吓唬你,我祖父最讨厌不顾全国公府……啊不……候府门面的人了,我可是沈侯爷一条血脉的孙子,你把我整治进大牢,我……我可能过两天就放出来了,你见过哪一家候府的公子被本家兄弟给告到蹲大狱的?哪家的本家一家子得了好下场的?”</P>
沈植陷入沉思,他狠狠的攥拳。</P>
皂隶拿着纸和印泥在一边等着,只听得他们县令一声令下,他们就强行给沈温印手印。</P>
沈温伸出两手对那皂隶道:“好吧,就把我的手印印在纸张上吧!”</P>
皂隶麻溜的就给他的双手刷了印泥,将刷了印泥的双手印在纸上。</P>
做完后,皂隶就递给了师爷,让师爷比对。</P>
师爷认真的比对了比对,便拿给商县令看了。</P>
商海礼看过后道:“这么说……”</P>
商海礼眼睛凌厉的看向沈植。</P>
沈植被他看的浑身一紧。</P>
沈植对沈温道:“你别得意,你不过是侯府的一个不受宠的庶子,侯爷从未看重过你,更何况你丧心病狂,竟不顾兄弟情分,把同族本家杀的杀打的打。你还想侯爷被你带累,舍着老脸从大牢里捞你出来,呸……你做梦!你可是犯的杀人之罪,杀人者偿命,就是轮到天王老子,他也得被押到菜市口去砍头。”</P>
沈温淡淡冷笑,幽幽的扫了一眼沈植。</P>
沈植急切的问商县令道:“大人!这下证据确凿了吧?快给草民申冤呐!”</P>
商县令本来被沈温给唬住了,听了沈植一番话,他又改回从前的决定。</P>
这群诬赖不得不救,谁叫他和他们是同气连枝呢?从前跟他们勾结,做的那些蠢事得压着,不能叫他们透露出去,这些人死不足惜,可是他这个县令金贵着呢!</P>
幸好这次要倒霉是只是沈侯府的一个庶子,拿他一个贱婢生的庶子铺路,只怕那沈家的嫡子们,还要感谢他呢!</P>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