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癫痫抽搐的伤兵也恢复神志。
不枉沈温汗流浃背的忙活一场。
沈温擦擦头上的汗珠,朝那伤兵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说完,沈温忽然意识到刚刚那群叽叽喳喳的人群,连忙回头去看那群人,想告诉他们,还是先回避一下,等事后他会问整件事的情况。
当他转过身时,才发觉那群人已经散去。
沈温不禁嘀咕道:“奇了怪了,刚才还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不是说被害有冤情吗?就这么肯放下?”
小冒伸手推了推沈温道:“庄主你没事吧?我怎么看你这么神神叨叨的?你可别吓我俩。”
菜头也道:“庄主怎么总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您到底在说什么?”
沈温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把这伤兵弄回去,还是叫他跟其余的伤兵关在一起吧。”
小冒和菜头便听他的指派,把那伤兵扶起来,给拖回了原来的地方。
沈温也回去了,迷糊了一两个时辰,天就大亮了。
关永欢早早的听到小冒菜头两个人,讲起昨天的事情经过。关永欢觉得这事儿邪性,担心沈温这个富家公子,经不得风餐露宿的摧残,回头再有个病啊灾啊的。
他站在十几步远的一棵小树旁,静静等着沈温睡醒了,才过来跟他交谈。
关永欢道:“庄主昨天还好吧?跟我们这样的粗汉子在野地里,以天为盖地为庐的,一定睡的很不安稳吧?”
沈温笑道:“你看钟杰和我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关永欢道:“你们……根本就没有相似的地方,钟先生他是个糙汉子,虽然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脱掉衣服身上可结实了,都是腱子肉。”
沈温道:“我们俩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从小在一块长大的,我们学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来这里没有变,我是个借尸还魂的,你不要被我现在的样子给骗了。”
关永欢被他这么一提醒,便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们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你们的做事风格很相似之处,你们对世人的人怜悯之心也很相似。”
沈温从地上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我不如他悲悯仁善,我杀起人来可是无所顾忌的,这些你以后就知道了。”
沈温想起昨天的事,便对关永欢道:“关大爷陪我走走吧,就去昨天审问俘虏的那个地方。”
关永欢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往西北走,走了五十米左右,便到了昨晚那伤兵被绑的那棵大树旁。
关永欢道:“被俘的这几个官兵个个都是老兵,油滑狡黠的狠,看着像是软骨头,可是想让他们招出来点真东西,他们的嘴可严实着呢。”
站在大树下的沈温,发现脚下踩着的地方,莫名多出来几片桃花花瓣,好奇的捡起来仔细查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忍不住放下嘴里尝了尝。
关永欢想制止却已晚了。
关永欢道:“真是奇了怪了,这都是深秋的季节了,哪里来的桃花花瓣?”
沈温摇头,但心里已经肯定,这桃花花瓣确实是真桃花。
沈温再次提起两个人先前的话题道:“你说那几个伤兵,咱们放走两个,他们会不会回原主那里?”
关永欢想了想道:“难说,他们把事情搞砸了,回去也是送死。”
沈温道:“那你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就好了?”
关永欢笑道:“是这么个道理,那我一会儿把这事儿安排安排,找两个弟兄们好好演一出戏。”
沈温点头笑笑,抬着头眺望远方的丛林。
视线由远及近,扫到几米外的一处颓垣断地,竟发现有一块土砖垒成的房屋承重墙,因为土砖垒的十分宽厚,跟围墙宽厚是有差别的。
沈温指着那地方道:“哎?这么荒芜的山里,也曾有人盖成土坯房来住?你看那土墙?”
关永欢随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也看到果真是一处,剩下半米高的房屋残垣。
于是两个人便走过去看个究竟。
看地基范围并不大,也就三间房的面积。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土砖有烧过的痕迹,墙身断裂倒塌处,虽有自然风化的地方,但大多地方是平的,这说明房屋有人为推倒的痕迹。
而在外围查看情况的关永欢,返过来拿给沈温看一千陶瓷瓦片,他道:“西北角那个地方有很多这东西,我琢磨着这房屋从前,应该是个生产陶瓷瓦罐的作坊。”
沈温点点头,也亲自去那西北角去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