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宫美人虽多,到底失了新鲜,鲛人少年,还真没试过。
待他爱上自己,再剖开其胸口,取出鲛珠…..
三王女心头火热,几乎迫不及待想试试跨物种。
鲛人少年红了脸,抬起手,羞答答搭上女子手心。
三王女心中一喜,正要握住,剧痛传来。
少年利爪划破她手臂,转身扎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王女震怒,狠狠挥出数掌,直到海面泛起丝丝缕缕的蓝色,方才罢手。
哼!如此伤重,逃了也未必能活。
胆敢戏耍她,这就是代价!
三王女收敛情绪,探手抓去。
抓了个空。
愕然回头。
她那件用一千只霓雀尾羽织就的、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的法衣,不见了。
三王女大怒,张嘴欲唤手下,又顾忌颜面,此时赤身裸体,实在丢人。
正犹豫,忽听歌声。
遥远,迷人,且熟悉。
三王女稍加思索,朝歌声处游去。
很快来到声源地。
月光下,一女子倚靠礁石,正在唱歌。
歌声幽惑,迷人心智。
三名鲛人围在她脚边,听得入神。
唱到动情处,女子招手,三名鲛人同时爬了上来,依偎在女子腿边。
三王女眼睛眯起。
老四这个贱人,竟然吸引来三名鲛人,岂不是说明她的水妖舞不及人?
指尖聚齐光芒,正要捣乱。
却见三名鲛人忽然变样,绿脸獠牙,齐齐扑到老四身上,连撕带咬,将她拖入水中。
惨叫连天,海面染红。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恢复平静,三王女白着脸从礁石后探出。
碎石上,只有零星散发腥气的血肉,证明她刚才看到的一切不是梦。
老四她,死了。
三王女打了个哆嗦,再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拼命朝岸上游去。
前四位王女接连败北,最为寡言,性情阴沉的五王女骂了句“废物”。
她站在海岸边,掏出一只玉瓶。
刚拨开瓶塞,一股奇异的气味溢出,蔓延而上。
上空一只海鸥恰好路过,身体一抖,掉了下来,死了。
五王女事先得知,鲛人爱上他人时,真心化珠,这时剖开其胸口,便可得到。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办法。
令鲛人受尽折磨,他们的怨气会凝结成珠,此为怨珠,带着诅咒。
虽然与鲛珠不同,但二者外表极其相似,几乎以假乱真。
足以助她瞒过父王,夺取王位。
瓶身倾斜,墨黑色液体缓慢滴入海中。
只刚一滴,便以一种可怕的迅速扩散,几乎眨眼间,目之所及,黑水幽幽,已不见蓝。
鱼、虾、蟹、贝……纷纷死亡,无一幸免。
行宫中,正在打坐的鲛人王忽然睁开眼睛。
身形一闪,来到海面。
入鼻便是一股怪异气味,腐蚀生气,令人眩晕。
五王女投毒正起劲,忽然身体一冷,手上一空。
下一刻,下巴剧痛,嘴中被塞入一只玉瓶。
最后的意识中,是一张从未见过的美丽、却冰冷的男人脸。
鲛人王看了眼化为枯骨的女人,飞到海洋上空,张开双臂,身上散发光芒。
源源不断的黑气从水面浮起,被吸入男子体内,他脸色越来越白。
随着最后一股黑气被吸走,海水终于恢复昔日清澈。
鲛人王捂着胸口,缓缓游回行宫。
召集属下。
“七鲤,近期岸边来了些不速之客,在我养伤期间,你与六鳞约束好族人,禁止上岸,召八豚速速回宫,封海戒严。”
吩咐完毕,鲛人王沉沉睡去。
他必须尽快消化掉毒素,王后还在等着他呢。
七鲤与六鳞面面相觑。
“你最近有联系八豚吗?”七鲤问道,“我联系不上他了。”
六鳞摇了摇头。
七鲤皱眉:“这家伙怎么回事?三天前他最后发来消息,说救了一位落水姑娘,相见恨晚,之后便没了消息,不会是打着出差的幌子公费搞对象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若渎职,老子定要在王面前参他一本!!!!!”
六鳞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过去看看,我留在行宫守护……”
“少来,行宫结界固若金汤,王更是法力高深,才不需要你守护,你别想趁机……”七鲤拉住他,“老实点,与我一同前去,速去速回!”
…
无盼南岸,某城主府。
宾客云集,欢声笑语,宴正欢。
“诸位不远万里,前来祝贺本王生辰,小王不胜感激。”坐在首座的女子站起身,举起杯中酒。
她年轻又美丽,举手投足间满是上位者的从容。
“除此之外,本王今日还有一件喜事,要与诸位同乐。”
在台下宾客的恭维声中,女子看了眼低头正给自己斟酒的小侍。
小侍年纪不大,体型修长,露出的侧脸十分精致。
他眼眸微垂,似只专心于手下酒杯,外界一切喧嚣都不留心。
但是他未被乌发盖住的尖耳朵却悄悄转向女子,好像生怕错过一言半字,微微透着粉意。
女子收回视线,似笑非笑:“本王不久前出海,不幸遭遇风暴,船翻落水时被一好心人相救,也是患难见真情,本王与救命恩人一见钟情,我禀告父王,他已同意赐婚。”
宾客配合地欢呼起来。
“恭喜六王女,贺喜六王女,不知这位英雄是谁?!”
女子抬眸,恰在此时,那名精致的斟酒侍人也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一对,少年像是被烫到一样,急忙避开视线,俊脸通红,下巴轻颤。
“那人就是……”在少年愈发羞涩的神情中,六王女不紧不慢道,“少城主石佩轩。”
在众人欢呼声中,右下方一名青年走了上来,走到六王女身边,握住她手。
“你父王当真同意了吗?”少城主高兴道,“可是我身份实在太低,我……”
“嘘!”六王女按住他双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父王也不能反对,不是吗?”
少城主笑容僵硬,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心虚。
六王女没再看他。
桌上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翻了,醇厚的酒液顺着桌角,滴滴答答流到地上,打湿她华美的衣裙。
倒酒的小侍早已不在。
六王女端起酒杯,将仅剩的一点儿酒饮尽。
嘴角缓缓勾起。
还有什么比欲擒故纵,能更快俘获一个人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