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心中又是一怔,先前那般危机的时刻,江枫口中呼喊自己的都是一句妹子。看着大宫主那神秘莫测的表情,月奴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天涯海角相依为命,都是一场梦。
“江枫,这是你我成婚以来,你头一次改口叫我夫人。真真是令人动容呢,你弃我而去潇洒江湖行侠仗义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你与这花月奴山盟海誓互诉衷肠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的糟糠之妻!”
怜星宫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这位忽然闯入移花宫的女人是玉郎江枫的妻子。她眼中暗含的一点柔情与不舍,悄然逝去。江枫明明有妻子了,接受自己和姐姐的救命之恩时,却不曾说起这事。
倒是平白叫自己姐妹俩为他一个外男,争风吃醋险些大打出手。她心中还记着小时候被邀月推下树的阴影,所以就算是喜欢江枫,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来。但若说她不嫉妒邀月是不可能的,她嫉妒。
江枫声音哽咽,身上伤口遍布眼看着没多少气息,嘉懿却蹲下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你一心求死,要和这个女人死在一处。我的确很同情你们这对野鸳鸯,只是若让你们俩死了,我不痛快!”
这么说着,嘉懿又给花月奴吃了一颗同样的药。这不知道是什么名堂的药丸,吞服下来以后身体里却是犹如百虫抓挠,十分难受。很快江枫和月奴身上便开始出现大片的污泥,还被一团烟雾包裹。
邀月怔愣,问道:“江夫人,你刚才给他们吃了什么药?”
“这是我的独门秘药,名叫重生丹。至于是什么药方怎么配比,就不方便告诉两位移花宫宫主了。”嘉懿看了眼怜星,浑然不顾这两姐妹惊诧的眼神,径自从衣袖里拿出几张纸人往地上一丢是了。
眼睁睁看着几张纸人转变成活人一般的武夫,邀月怜星两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格外殷切。对于这种超乎于她们想象的能力,有着绝对的好奇心的姐妹,谁也没有先开口询问。尽管这一切,十分诡异。
“哇……”一声婴孩啼哭,再次打破夜的寂静。江枫和花月奴在吃下嘉懿喂食的重生丹后,不过片刻功夫身上的伤处就自行愈合了,肌肤新生和未受伤之前并无任何异处。神奇至极,叫人震撼!
经历了一次死亡的江枫,甫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自己曾明媒正娶三书六礼的发妻。她还是那一身红衣,手里抱着一个用粗布包裹起来的婴孩,那满目慈爱的神情,像极了母亲。等等,这个孩子是?
“既然醒了,就随我回家吧。”嘉懿的声音明明再温柔不过,可叫江枫听来却好似地狱里的阎王,正喝着茶告诉他,死期将至。
江枫意识清明,可是身体却十分听话的爬了起来,刚站好手上和脚上就被两个武夫拷上了镣铐。花月奴也是一样的,她刚生产完两个孩子,身体虚弱的厉害,就算吃了重生丹也难以掩饰她的虚弱。
嘉懿已经显露出来的身手之强悍,让移花宫两位宫主都不敢横加阻拦,只能默许了她把江枫还有花月奴带走。但怜星宫主还是很舍不得看着江枫离自己而去,她痴痴地看着江枫的身影,情难以控。
邀月忽然开口,冷笑道:“好妹妹,原来你也喜欢江枫!”
“难道这世上什么好的都只配姐姐你一个人喜欢?我也是女人啊我也是个有血有肉有心跳的女人,你可以喜欢他,我为何不可以呢就因为我是个残废么?”怜星已经很久没有和邀月吵过架了。
邀月像是被她的话激怒了,扬起手来扇了怜星一巴掌。后者并未想到邀月会忽然给自己一耳刮子,这一下把她打得很懵,嘴角都被打破了渗出了红色血珠。怜星吐出一口血唾沫,其中还有一颗牙。
宫主姐妹俩生了嫌隙,回移花宫的路上也不曾走在一道。
且说另一厢,嘉懿带着江枫还有花月奴离开后,走了两三个时辰都不曾停下脚步。生了孩子的花月奴哪能经得起这般对待,手脚都被束缚着不说,一路上还不能随意出声,否则就要挨鞭子的抽打。
花月奴受不得苦,江枫爱怜她,自己开口说要替她承担。嘉懿却让挥鞭子的武夫换了一条带刺的九节鞭,那一下一下的,真真是叫玉郎江枫刚重塑的皮肤肌理,又再一次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起来。
嘉懿坐在一抬二人轿上,很是悠闲:“别喊得太大声了,这深山老林的,万一惊动了什么野兽蛇虫,可别怪我无情把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