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上,白云悠悠。 清风拂过,林木飒飒作响。
山脚下的一座古墓前,一个道装老者正在凝神沉思。
他白眉苍苍,鹤发童颜。 正是玄慈。 "林施主,雪灵施主,二位在天之灵,可安好?" 他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土,口中喃喃自语。 半晌,才幽幽叹息一声,负手而立。 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大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玄慈回首望去,只见苗疆缓步走来,神情哀戚。 "苗施主来了。" 玄慈微微颔首,语气平和:"不知所为何事?" 苗疆将一封书信呈上,恭敬地说:"这是我们追查到的一些线索。据说与林掌门的身世,颇有关联。
还请大师过目。" "哦?"玄慈饶有兴致地接过信笺,仔细端详。 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字里行间,尽是不为人知的秘辛。 "这......这怎么可能?" 玄慈瞳孔骤缩,失声惊呼:"林施主,竟然是......" "正是。"苗疆叹息一声,低声道:"林掌门恐怕另有隐情。只是他老人家含恨而终,再无从求证了。
" 玄慈沉吟半晌,将信笺收入怀中。 他抚须沉思,眉头紧锁。 过了良久,才幽幽说道:"看来,这件事......并非寻常啊。" 话音刚落,身后蓦然响起一个苍老而阴沉的声音: "大和尚说得没错。这件事,的确......不简单。" 玄慈与苗疆齐齐变色,猛然回首。 只见几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将二人重重包围。 为首一人,自然就是金霄道长。
"金施主?"玄慈微微皱眉:"你怎会在此?" 金霄冷笑道:"大和尚不必诧异。老道特来,就是为了那封......与林轩身世有关的信。" "你......你早就知道?"玄慈脸色微变。 "呵呵,岂止是知道?"金霄不屑一顾:"整个江湖,又有哪件事,能瞒得过老道?更何况是这等......至关重要的大事。" 苗疆闻言,勃然变色:"金道长口出狂言,究竟有何企图?难道你......" 她话音未落,金霄已是哈哈大笑,打断道:"丫头片子,少在那里胡言乱语。老道今日前来,就是要向大和尚讨教一番。那封信中的秘密,说来......也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一二吧?"
"放肆!"玄慈面色铁青,强压怒火:"施主所为何事,贫僧却也不想知晓。如今佛门要务在身,还请施主速速离去,莫要再做无谓之争。" "呵呵,无谓之争?" 金霄摇头冷笑,一步步逼近:"大和尚未免太天真了。你可知道,那林轩的身世,关乎着......整个武林的未来?老道今日就是要一探究竟,绝不能让你们......将真相埋没!"
言罢,他倏然出手。 一股凌厉的掌风朝玄慈狂涌而去! "休要猖狂!" 苗疆娇喝一声,长剑出鞘,挡在玄慈身前。 然而金霄岂是她能抵挡? 只听嗤啦一声。 锋利的掌刃划过苗疆的手腕,鲜血淋漓。 "啊——" 苗疆痛呼一声,长剑应声落地。 "苗施主!"玄慈惊呼,连忙扶住她。 金霄却是冷笑连连,宝剑森然指向玄慈咽喉。
"老秃驴,识相的就快快把信交出来。否则......休怪老道无情!" 他阴恻恻地笑了,语气愈发咄咄逼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突生! 嗖——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擦着金霄鬓边飞过。 "什么人?!" 金霄勃然变色,闪身避让。 循声望去,却是一个俊朗的青年,正昂然而立。 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英气逼人。 腰间长剑嗡鸣不止,杀气腾腾。 正是萧君白! "金霄,你这个老贼,今日休想再伤我昆仑之人!" 他高声喝道,目光如电。
"哼,武当小辈,也敢在老道面前放肆?" 金霄冷笑不已:"也罢,今日老道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以大欺小!"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声断喝。 刹那间,数道青光破空而出。 每一道都夹杂着滚滚煞气,朝萧君白狂飙而去! "萧公子小心!" 苗疆在一旁娇喝。 玄慈也连忙掐诀念咒,想要出手相助。 然而金霄何等人物? 区区几招,岂能奈何得了他? 只听嗤啦几声。 惨叫声此起彼伏,惊心动魄。 转眼间,萧君白与苗疆已是重伤倒地,鲜血淋漓。
玄慈也被震得接连后退,险些跌倒。 "哈哈哈哈,诸位可知错?" 金霄仰天狂笑,手中宝剑直指众人。 杀机弥漫,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金施主,你......你好生歹毒!"玄慈咬牙切齿。 "我若不歹毒,又哪里是你们的对手?"金霄冷笑连连:"大和尚若是不想死得太难看,就乖乖把信交出来。否则......天大地大,也没人救得了你!" 玄慈默然片刻,终于长叹一声。 "罢了,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强求了。"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信笺,道:"施主既然想看,我便给你。但切记,莫要为恶太甚。
否则......天理难容啊。" 金霄闻言,狞笑道:"天理?呵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天理可言?老秃驴,少在那里说教了。等老道看完这信,自有你受的!" 说着,他一把夺过信笺,飞速读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 金霄失声惊呼,连连后退。
他颤抖着举起信笺,指着上面的字句,结结巴巴地说:"林......林轩竟然是......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亲弟?!"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玄慈,也难掩震撼之色。 "看来,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啊。"他喃喃自语。 金霄却是勃然变色,厉声道:"不......不对!照这信上说,那林轩的身世......分明大有蹊跷!他岂能......堂而皇之地在江湖上行走?定是其中......另有隐情!" 玄慈闻言,森然一笑:"施主说得没错。林施主虽为皇族,却从未过问朝政。他甘愿隐姓埋名,不过是为了......逃避那凶险的皇位之争啊。" "皇位之争?"金霄愈发迷惑。
"不错。"玄慈幽幽说道:"据贫僧所知,林施主虽贵为皇子,却从小便不得宠。他母亲只是一个宫女,因生下他,便被贬至冷宫。后来更是郁郁而终。林施主自小在宫中饱受欺凌,几次险些丧命。十岁那年,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才......逃出皇宫,隐居江湖。" "原来如此......"金霄恍然大悟。 "只可惜,他虽未避祸,却还是难逃厄运。" 玄慈摇头叹息:"当年幽冥教屠戮昆仑,林施主险些命丧黄泉。若非贫僧及时赶到,只怕......他早就魂归故里了。"
金霄闻言,冷笑连连:"我道林轩那小子这般年轻,修为却这般高。原来他竟有这许多......辛秘难言的往事。"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贪婪而狠毒。 "如此说来,那七凶星......莫非就是当年林轩的护身符?" 玄慈默然点头:"正是如此。那七凶星本就是上古神物,历经数千载,早已化作灵器。当年幽冥教觊觎它的神威,才不惜血洗昆仑。哪知......反倒让它落入林施主之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好,好,好!" 金霄突然仰天大笑,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七凶星既然如此重要,老道我......岂能让它在你们手里?今日不取而得,誓不为人!" 他越说越疯狂,眼中尽是贪欲和杀意。 "休要痴心妄想!" 萧君白强撑着站起,厉声喝道:"七凶星若是落入你手,只怕天下......再无宁日!我等宁死......也绝不能让你得逞!" "就是!纵使身死,我辈也要......誓死扞卫正义,匡扶天下!"苗疆也在一旁叫嚣。 "呵呵,死到临头,还在说大话?" 金霄不屑地撇撇嘴,负手冷笑:"也罢,既然诸位如此想死,老道我就成全你们。受死吧!" 话音未落,他突然高声断喝。 霎时间,天地色变,山河动容。 一股凛冽的剑气,直冲云霄。 朝众人当头斩下! "啊——" 惨叫声骤然响起,苗疆和萧君白瞬间被剑气吞没。 鲜血四溅,断肢横飞。 他们甚至来不及反抗,便气绝身亡。 "住手!" 玄慈勃然变色,想要出手阻拦。 然而为时已晚。 金霄何等人物? 区区一个和尚,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见他冷笑一声,袍袖轻挥。 嘭的一声闷响。 玄慈口吐鲜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哈哈哈哈,诸位可知错?" 金霄得意洋洋,环视四周。 满地的尸骸,断壁残垣。 无不在诉说着这一场腥风血雨的惨烈。 "老秃驴,你现在可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了?"
他负手而立,语带讥讽。 玄慈强忍剧痛,咬牙切齿道:"金施主,你......你好生心狠手辣!佛祖在上,必不会......饶恕你的罪孽!" "佛祖?"金霄不屑冷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因果报应?老秃驴,你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他缓缓举起长剑,寒芒闪烁。
"识相的,就乖乖说出七凶星的下落。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 玄慈默然不语,闭上了双眼。 他虽是身负重伤,却无半分退缩之意。 宁死不屈的气概,令人钦佩。
半晌,他才幽幽说道:"施主执迷不悟,贫僧......也无话可说了。你我......恩怨已了,七凶星之事,从此......再无瓜葛。" 言罢,他突然高声诵经。 嗡的一声。 一道金光自他体内迸发,竟是生生逼退了金霄的长剑! "什么?!" 金霄瞳孔一缩,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