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的牙齿开始打颤，因为筋挛她的牙齿已经开始咬到舌头，口腔开始不断出血。

“沈星月！”司墨枭一把掐住她的脸颊，生生掰开她的嘴，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免得她把舌头咬断。

身体被水果刀割伤的时候，后脑勺被摔到的时候，每一次动一下伤口碰到的时候，沈星月都觉得好疼。

可是她每现每一次疼痛过后都会有一次更加剧烈全新的疼痛在等着她。

妈妈告诉她她芝麻花生酱过敏，幼儿时期她差点因此丢掉性命，但是她自己记不得了。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原来这么痛苦。

以前偶尔小腿抽筋她就觉得好疼，可是现在她全身的骨头都在抽筋。

小时候小腿抽筋的时候，妈妈教她把腿部的所有关节拉直。可是现在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撑开这些不断筋挛的骨头。

此时的沈星月就像一个被傀儡师扯住中心线的傀儡，所有的四肢和关节都往身体的中间段缩去，整个人越团越小，抽搐时骨骼压迫下的力量都让她无法控制自己脸和牙齿。

沈星月的口腔里逐渐被一股火热的腥甜给充斥着，她知道那是她的牙齿咬破了司墨枭的手。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一丝丝复仇地快感。她甚至故意用力地狠狠地咬着司墨枭填进他嘴里的内侧手掌。

她满含敌意地用那双充血地眼前死死地盯着司墨枭，仿佛来自地狱的厉鬼，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恨与怨念。

司墨枭看着沈星月红透了的脸和已经瞳孔眼白都红地不分的眼眸，却看透了她此时的怨恨与得意。

他任由她咬着自己，那森然的牙齿切进他的皮肤咬到掌心的骨头，他仿佛都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目光与她的目光对视，眼神依旧冰冷，语气依旧森然：“沈星月，你死不了，你要是敢死，我一定把沈家剩下的人挫骨扬灰，我让他们投胎都找不到地方！”

沈星月眼眸猛地睁大，通红地跟底涌出一道泪来。剔透的眼泪沿着赤红的眼珠和血红的皮肤往往下淌，仿佛赤红的血泪，凄厉无比。

“BOSS，大夫们来了！”叶飞带着医生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司墨枭满手是血地抱着通红的沈星月，连忙过去制止。

“你们来了刚好，把墨枭的手扯出来，找块纱布塞病人嘴里，病人抽搐，防止她咬断舌头。”祁楚本来一直在替沈星月做关节拉伸，之前病房里就一个吓傻了似的沐馨儿，他根本没有人可能指挥。

司墨枭的手从沈星月嘴里抽出来时，整只右掌的半侧已经血肉模糊了。

沐馨儿颤抖着捧起司墨枭的右手，看着那一道齿缝下的一丝森然白骨，泪如雨下：“墨枭疼吗？疼吗墨枭……”

“祁二少，墨枭的手见骨头了，怎么办啊……”沐馨儿看着忙碌中的祁楚哭着问。

沐馨儿此时的眼泪是真的，此时的担心是真的，对沈星月的恨更是真的，因为她爱司墨枭的心是真的。

沐馨儿恨死了沈星月，恨即便沈星月背着司家杀父仇人罪名，即便背着出轨背叛的罪名，司墨枭还是不顾一切地救她。

见骨的疼痛，这是怎样的疼痛？可是司墨枭竟然一声不吭！

沐馨儿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被医生们按在床上拉伸洗胃的沈星月，心里恶狠狠地想：沈星月，去死吧，这次一定不要再活过来了！这也是送给你的解脱。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星月的身上，并没有人看到沐馨儿此时眼底那细微的恨与嫉妒。

祁楚头也不回地说：“叶飞，你带墨枭去打破伤风、缝合。?”

叶飞去扶司墨枭：“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