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不开灯?椅子也没有?”祁云飞靠着墙坐在床垫上,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就一张床,我睡了你睡哪里?”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有地方睡。”
沈星月从热水壶里倒了热水又拿矿泉水兑凉了递才送到他手边:“先把药喝了,祁楚的都是特效药,喝完明天就好了。”
祁云飞抓过药塞进嘴里,就着水喝了,颇有些不以为然:“你吃过?”
“吃过!”
而且,还是第一个吃药的人。
沈星月从药堆里找出外敷的药和棉签,替靠在墙角的祁云飞上药。
她的世界只有黑白色,只能往凭感觉往颜色深的地方上药。好几次她都感觉到祁云飞的身体在发抖。
“很痛吗?”她问。
“不痛,男人不说痛。”
祁云飞有些不以为然,话间刚落沈星月的棉签又捅进了他的伤口里。
他痛地发抖,可是看着她皱紧眉头努力在辨认的样子,又有些满足。
他问:“你都戴眼镜了,为什么眼神还这么不好?”
沈星月仔细地盯着他脸上的伤,平静地说:“眼镜只是我近视了,眼神不好是因为我是黑白色盲,两者并没有关联。”
祁云飞抬起手将她垂落在眼前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她耳根的疤,略略一怔后,笑道:“你长这么丑,是个弱视,还是个色盲,竟然骗我花这么多钱包你……你是不是骗子?特意引我入局?”
沈星月的身体一僵,耳边骤然响起司墨枭咬牙切齿的声音:“沈星月,你不配说爱,这就是你们沈家的骗局……骗我父母信任你……”
啪嗒!
药瓶摔落,药水在床垫上肆意。
沈星月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眼前的人和司墨枭逐渐重叠。
祁云飞惊讶地看着她,叫她的名字:“沈星月?沈星月……”
沈星月的眼前却浮现司墨枭愤怒的嘶吼:“沈星月,沈星月……”
“不,不是!”
沈星月狠狠地一把推开祁云飞,吼道,“不是我,我妈是冤枉的,我们沈家是冤枉的,你为什么不查,你为什么不查……”
司墨枭狰狞着脸,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证据确凿,沈星月。你父亲死无对证,你母亲亲口认罪……”
沈星月捂住耳朵崩溃大喊:“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都不是真的,我妈妈没有认罪,是你骗她,是你骗她的……”
祁云飞被沈星月用力一推,后背重重撞在墙上。他本来被司墨枭伤的不轻,这一推几乎痛地他能晕死过去。
他咬着牙过了好久才缓过那阵痛感,才撑着身体去看沈星月。
“喂,你冷静点……”
可是他的手刚一碰到沈星月,沈星月仿佛失控般,将脑袋缩在胸口,双手拼命地挥舞着抗拒着祁云飞的碰触。
“滚开,滚开,你不要碰我……”
她的脑海里开始充斥着男人们银笑着,伸手撕扯她衣服的画面:
“来呀,沈大小姐……”
沈星辰手被砍断,血流如柱的画面;妈妈用力将牙刷柄捅进喉咙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