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不会迟到，正义也不会缺席。

犯了罪的人必然要受到惩罚，不管是人是鬼。

医疗所的一间病房外有一名民警在看守齐咏娟。

季年和叶理出示证件后，民警叫来护士带他们一起进去，并嘱咐他们病人是精神病患者，不要说过于刺激的言语。

齐咏娟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病房的门打开的瞬间，她的眼球转动一下，头和身体却纹丝未动。

护士关上门。

季年毫不客气，“齐咏娟，在这里只是过渡期，如果你被证实有罪却无法履行刑罚，便会被送去精神病院强制医疗，这么看，在监狱比在精神病院要好很多，毕竟天天面对精神病患者，说不定自己也会真的成了精神病人。”

齐咏娟沉默不语。

叶理走到她跟前，静静地注视着她。

季年沉了沉气，“你不说话，也不承认，那么自然有人来替你顶罪，你弟弟现在面临多项指控，法官判刑是看其犯罪的严重程度，因为穆尧明当场指出你和你弟弟杀害一个人的事实，这可能会导致本来无期的刑罚变成死刑，我来告诉你，就是想你可以为他分担罪责，他或许不用去见阎王。”

齐咏娟忽然开口，“我要找律师。”

叶理震惊地瞪大眼睛。

“好，只要你有这个心，我想律师很愿意接这桩案子。”季年并不意外。

齐咏娟扭过头，眸色清亮，“你去告诉七爷，让他给我找律师。”

“你和胡七爷很熟吗？”

“这不用你管，你找他就行。”齐咏娟彻底不装了，齐海是她的软肋。

叶理忽然明白过来，“你，你一直没疯，你一直在装疯卖傻，你……”叶理指着她激动不已，“师父，他装的，一直装的，你……太可怕了。”叶理简直难以相信，转而更加厉声厉色，“因为你，木醒死了，为了救你，木醒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却装疯用刀砍过她，她要是知道救的人是你这种大骗子，她肯定不会冒险去救你，你这个害人精，你不光害死了我姐姐，你还害死了木醒，你就是杀人犯，杀人犯。”叶理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揪起齐咏娟的衣领，恨恨地咬着牙，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季年没有阻止叶理，他本就是个有血性却不显露的人，如今他知道这一切，他怎么可能忍得了，这也是当时在现场季年没有揭露齐咏娟真实面目的原因，叶理无法理解，甚至会接近崩溃。

齐咏娟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任由叶理这么提拽着，嘴里说着无情的话。

“你怪不着我，是她们爱管闲事，是她们不自量力，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放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对我姐姐，我姐姐不过是去打扫卫生，她怎么你们了？”叶理咬牙切齿，眼睛通红，想到那个为了给他挣学费去打工挣钱的姐姐死得不明不白，他心里不止是痛，还有恨。

齐咏娟没感情地笑了，“谁叫她要报警。”

回忆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是个稀疏平常的日子。

她回到家看到叶英正把穆于芝从泳池里拖出来，不停地按压穆于芝的胸口，她赶紧跑过去问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