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亲并未消停，只是她的手伸不到老爷子这边来，也就动不了陆厉臣。</P>

她索性自暴自弃，开始自虐，三五不时都要闹上一出自杀的戏码。</P>

童年阴影从来都不是一场突然降临的暴风雨，而是一生的潮湿。</P>

他从不相信爱，也不屑爱。</P>

所以司黎黎的问题，让他陷入了沉默。</P>

换做从前，司黎黎肯定会内耗，觉得他太冷漠，觉得是自己一厢情愿。</P>

可刚刚，秦淮给她发来了陆厉臣的病例资料。</P>

这也是她为何会下楼来找陆厉臣的重要原因之一。</P>

没能等到男人的答复，司黎黎到也不急，而是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P>

大概是天太冷了，她又大病初愈，即使穿得很暖和，但还是冻得跺了跺脚。</P>

陆厉臣嘴唇动了动，闷闷的说了一句，“冷的话就回病房。”</P>

声音冷冰冰的，态度也冷冰冰的。</P>

浑身上下永远裹挟着一层薄薄的疏离感。</P>

司黎黎哈了哈气，看着眼前腾升起的白雾，嘴角微微扬了扬说，“这算是关心我吗？”</P>

陆厉臣眉头微微蹙起。</P>

但司黎黎揪着他不放，非要个答案，“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冷漠呢？是因为讨厌我？”</P>

他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不是。”</P>

司黎黎忍着笑说，“不讨厌，那就是喜欢的吧。”</P>

陆厉臣又哑火了。</P>

她只好换个沟通方式，“还是说回你不顾危险救我这件事吧，如果是其他人遇上危险，你也会这么做吗？”</P>

这次陆厉臣答复得挺快，“我为什么要救毫不相干的人？”</P>

司黎黎心想，这男人还真是拧巴。</P>

“所以我在你心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对吧。”司黎黎冲拳出击，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看着他。</P>

陆厉臣避无可避，但眉宇间沉了几天的阴翳，因为她一下就散了。</P>

他脸色稍缓，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了她身上，“病才刚好，不能吹太久冷风，回病房吧。”</P>

司黎黎顺势抓住他的手，双眸漆亮的看着他，“陆厉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P>

或许是被逼急了，也或许是真担心她冻着，男人到底还是给了答案，“嗯。”</P>

嗯？</P>

司黎黎扬了扬眉。</P>

这感觉就像是做语文试卷上的阅读理解题。</P>

不过她更偏向于好的那一方，所以她眉眼弯弯的问道，“那你以前怎么不回答我？”</P>

陆厉臣自己别扭，“因为害怕。”</P>

见司黎黎困惑不解，他才解释，“因为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P>

“我想要什么？”</P>

“婚姻。”</P>

他顿了顿，才沉眸解释，“我恐婚。”</P>

他一直都知道，司黎黎是向往婚姻的。</P>

偏偏他又恐婚，所以怕耽误她，但又不想放开她，一直这样反复纠缠，才耗了这么多年。</P>

幸好不晚。</P>

她没有往前走。</P>

他也还在原地。</P>

司黎黎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们就不结婚。”</P>

这个答案，让陆厉臣怔住。</P>

可司黎黎说得很认真。</P>

因为知道他的童年经历，所以她能理解他，也愿意退一步。</P>

“咱们就谈一辈子的恋爱，也挺好的。”司黎黎拉起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