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王丽放下筷子,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不是不去,而是不能去,你看啊:办事家的人多,我一个人去了做不过来,让你姐夫帮我找人又怕他们学了我的手艺……”
赵小白正解释间,王丽却气呼呼地站起身形,转身向外走去。
一看这架式,赵小白连忙上前拦住她,可她却如同一只不安分的小鹿不断地挣扎着。赵小白咬了咬牙,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放手,想耍流氓吗,信不信我报警?”王丽气哼哼地叫道。
“你真是我亲妈呀,为了能博得美人一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去做饭还不行吗?”赵小白被逼无奈,只得向眼前的美女屈服。
“噗哧,我有那么老吗?”看到赵小白那副又挫又逊的样子,原本气呼呼的王丽不由掩口笑出声来,她抬头冲着赵小白问道。
“小亲妈呗!况且我也不是说你年龄大,我是说你脾气大,这以后如果把你娶过了门儿,还不吃了我呀?”赵小白撇了撇嘴,没有好气地叫道。
“切,少臭美了,谁说要嫁给你了?”王丽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呀,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回头再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我看谁还敢要你。”赵小白坏笑一声,趁她不注意低头亲了一口。
“你讨厌,外面还有人呢,还不快放开我。”王丽娇羞难当。
“你的意思是,外面没人,我便可以随便抱,随便亲喽?”赵小白抓住她的语病,进一步挑逗道。
“不是啦,你这个家伙太坏了,我不理你了。”
就在二人打情骂俏时,汪水盈端着几个盘子走了进来。她看到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姿势暧昧,表情甜蜜,连忙放下盘子闪了出去。
“被人看到了吧,都怪你。”王丽气哼哼地叫道。
“这怕啥,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赵小白眯了眯眼睛。
“你瞎说什么呢,谁是你的人啦?你再不放开,我可生气啦。”王丽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叫道。
“好,好,好,你先吃饭,吃得饱饱的。”赵小白放开她,转身向着灶台走去。
王丽恼怒于他那露骨的话,抬脚踢了过去,却被赵小白给闪开了。
随着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赵小白再也顾不得和她打情骂俏,王丽吃完饭便回卫生所了。赵来财吃完饭,给老医仙送饭去了,花嫂则闹肚子去茅厕了。
就在这时,餐馆里又来了一拨人,为首的一人正是村委书记赵三龙。他身后有赵栓好、赵二狗、还有一群年轻人,显然他们来者不善。
吃饭的人,看到是书记来了,都纷纷起身与他打招呼。赵三龙感觉大有面子,也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汪水盈上前招呼他们,却被自家男人拉到了一边。
“那个来宝家小子,你出来一下。”披着衣服,梳着大背头的赵三龙,便如同黑社会头子,践高气扬地向着厨房里叫道。
“原来是老支书来了,请问您们吃点什么?”
此时正值包塘的特殊时期,赵小白自然不愿惹这尊大神。
“先给我们每人上杯茶,再点菜不迟。”赵三龙倚老卖老,那傲慢的口气,直令赵小白有种想揍他两拳的冲动。
赵小白耐着性子给他们倒好上茶,再次来到了赵三龙的身前。
“听说你在这里混得不错呀,不但炒菜有模有样儿的,甚至还弄了个什么招牌饭。我倒想问你一句,你这个大厨有健康证明吗?”
赵三龙瞥了他一眼,冷笑着向他问道。
“什么健康证明?”赵小白闻言怔了怔。
“没有健康证明,自然就没有卫生许可证喽,没有卫生许可证自然也就没有营业执照喽?”赵三龙听了他的话,带着戏谑之色向着赵小白问道。
“咱这村里的小餐馆,自然不能和县里的大饭店比。做饭的人也都没病,哪用得着什么健康证明。”赵小白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意图,可他还是讪笑着应付道。
“还没病呢,上次都给抬到老医仙那里了。”
一边的赵栓好听了这话,不由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证件都没有,这好像不符合国家的规定啊。谁知道你做出的饭菜,会不会带上什么病毒呀?”赵二狗也撇了撇嘴,绕着弯子攻击赵小白。
汪水盈明知道他们这是捣乱,却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赵二狗,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我们餐馆每天这么多人吃饭,还没有哪个人因为吃了这里的饭而闹病呢。”赵小白一听这话,不由瞪大眼睛叫道。
“怎么,恼了,说着你的痛处啦?”
一边的赵栓好冷笑着,继续刺激赵小白道。
“如果你们是来吃饭的,我欢迎你们;如果你们来找茬儿的,那我劝你们最好夹起尾巴给我滚出去,否则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面对他们那咄咄逼人的表情,赵小白再也忍不住怒声叫道。
“干什么,耍什么愣狰,我赵三龙在村里当了十几年书记了,还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呢。”赵三龙见状,拍着桌子叫道。
“书记了不起呀,书记可以吃饭不掏钱,还是能够随意诬蔑人?”赵小白也不甘示弱,上前狠狠地拍到赵三龙面前的桌上,直将那桌面给拍出一个大窟窿。
只听蓬的一声,桌面里压缩的锯末扬起来,荡得赵三龙满身都是,这令原本威风八面的书记顿时变得狼狈起来。
“你……你居然敢如此无礼?”
赵三龙气得面色发白,指着赵小白瑟瑟发抖。
“我无礼?你拍我家桌子不算无礼,我拍我家桌子就算无礼,你老糊涂了吧?”反正已经惹了人,赵小白一不作二不休,指着赵三龙冷声叫道。
“好,好,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不但让你包不成鱼塘,还要让你开不成餐馆。”看到赵小白如此大胆,赵三龙也急了,他指着赵小白高声叫道。
“少在这里吹牛,叫你一声书记那是尊敬你,既然你倚老卖老,不知好歹,那我也不客气了。赵三龙你个老乌龟有啥本事尽管耍出来便是,我赵小白接招儿。”
赵小白拍着胸脯,毫不客气地向着赵三龙叫道。
“好,那我们走着瞧。”
赵三龙站起身形,带着一干人向外走去。
汪水盈也被赵二狗给带走了,尽管她不太不情愿。
赵三龙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向着餐馆里正在吃饭的客气叫道:“你们别光看热闹,我给你们留句话,以后再来这里吃饭时最好考虑一下。”
本来在那里暗暗看热闹的客人们,听了赵三龙的话都露出了复杂之色。一些胆小儿的都起身付钱离开了,胆大的嘴里骂骂咧咧,却不理会他的话。
“大哥大叔们,多谢支持我们,这是一点儿小意思。”
剩下的七八个人都根本不把书记放在眼里,他们的留下令赵小白感觉一阵温暖。他自作主张,在每人面前放了个半斤装的白酒,以表示自己的感激。
“小白啊,别理那个狗日的。”
“整天乍乍唬唬的,还真以为是天王老子呀。”
“就是,入个党还收了我三百块钱好处费,什么东西!”
看到赵小白如此慷慨,那些胆大的人都不由纷纷出言指责赵三龙。
正说话间,花嫂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她还没有站稳,便抬头向着赵小白叫道:“小白啊,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闹哄哄的。”
“没事儿,没事儿。”
赵小白惟恐她大吵大闹,连忙把她拉到了厨房。
“没事儿?我刚才明明看见书记赵三龙带着一帮子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餐馆,你居然说没事儿?”花嫂巴眨着大眼睛,向赵小白问道。
“花嫂,这件事情怪我……”
赵小白叹息一声,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啥,那个老鬼不让我开餐馆?他算毛啊?”
听了赵小白的话,她瞪大眼睛如若母夜叉般叫道:“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就忘了当年选村长去我家求票时的孙子样儿了。”
“现在人模狗样儿了,居然来找我的茬子,我尿他不喝汤儿。”花嫂在村里也是泼辣成性的人物儿,此时听了这话,亮开嗓门儿叫道。
“小白啊你别怕,下次再来时看我怎么收拾他。”花嫂安慰赵小白道。
“我倒是不怕他捣乱,可如果他拿证件的事情做文章,我们就麻烦了。”赵小白眯了眯眼睛,面上闪过了一丝忧虑。
“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花嫂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宽心。
看到花嫂在关键时刻没有放弃自己,赵小白满怀感激。
这场风雨巩固了花嫂与赵小白的关系,可餐馆的生意却因此一落千丈。
自从赵三龙在餐馆撂下了那句近乎于恐吓的狠话之后,那些胆小怕事的都怕遭到赵三龙的报复,哪里还敢来花嫂的餐馆吃饭。
原本火爆的场面消失了,来吃饭的只有寥寥几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怜。
初时花嫂还暗暗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过两天生意便会好转。可是一连两天下来,每顿都是这样,她却有些撑不住了。
如果生意这样做下去,别说赚钱了,连给赵小白发工资都成问题。
赵三龙与赵二狗站在远处,看着门可罗雀的餐馆,面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哼,那个小子毛还没有长全呢,想和我斗,简直是找死。”赵三龙眯了眯眼睛,面上尽是得意之色。
“就是,您是村里的书记,一把手说话自然没人敢不听。别看他的生意火爆,您一句话下来便可以让他关门。”一边的赵二狗得意地叫道。
“我就是要看着那小子无路可走,最后乖乖地回去种田。我还要花子那个小骚蹄子过来求我,我再把她压到身下美美的爽一把。”
赵三龙隔着窗户,看着花嫂那丰腴的身段,面上露出了银荡之色。
第三天上午,花嫂呆呆地靠在案板前,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餐厅在发呆。这几天她愁云惨淡,头没梳,脸也没洗,看起来有些憔悴。
赵小白看到她那颓废的样子,不由上前劝慰。
花嫂扭头朝他惨然一笑,心中暗暗骂起赵三龙这个老混蛋来。
“花嫂没事儿,这几天正在春播,村里人都忙呢,都赶不上来吃饭。我想今天中午吃饭的人会多起来的。”赵小白小声安慰她道。
“希望如此吧。”花嫂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赵小白走出餐馆,拿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后,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
“花嫂,准备东西,今天中午有得忙伙了。”赵小白笑眯眯地说道。
“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呢,不用这么着急吧?”花嫂怔了怔说道。
“呵呵,你听我的,不会有错的。”赵小白上前把花嫂搂到怀里,在她那丰满的胸上轻轻地揉了一阵儿,开始与她忙碌了起来。
赵小白与花嫂准备了一大堆食材,可临近中午时分,还是一个客人也没有,这令花嫂不由着了急:“小白啊,没人来吃饭,我们准备这么多的菜干啥?”
“嫂子您就放心吧,一会儿会有人来的。”
赵小白走上前来,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记笑道。
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外面便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刘银水带着七八个村里的干部走了进来。
“花子,给我们整几个菜,拿两甁酒,让我们哥几个喝几盅。”刘银水才刚进门,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是啊,今天开村委会,村长提出了这么多的致富方案,我们的确应该好好的研究一下呀。”妇联主任王美玉笑盈盈地配合道。
她生得小巧玲珑,她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特别带劲儿,直令人看了忍不住有种想要犯罪的冲动。
王美玉之所以能够当上妇联主任,也全仗了刘银水的关系。
七八个人点了八菜一汤,又要了两甁白酒,一把啤酒,坐到餐厅里最大的那张桌子上,热烈地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