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说着老艾根又吐出一口鲜血,他现在连擦血都做不到,因为他的手筋都被同族亲手挑断了。
作为父亲的地精很庆幸牢房的墙是全密封的,不然他的儿子看到,该有多自责伤心呀!
为人父母,哪个又愿意让孩子担惊受怕呢?
诺的身体全部贴在冰凉的石壁上——
“你没事吧?!”
“没事……地精可是很耐打的!”
少年也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开玩笑的力气,看来应该还不算是特别严重。
他不敢问,更不敢去想——他想到自己的父亲以前唯一的乐趣就是一个人关在地窖里用精密器械进行整修和发明。
过去他不理解,哪怕现在也不理解,但是他知道父亲的双手已经再也无法进行高精度的作业,说不定连正常生活都成问题,哪怕他能一直陪着父亲,也无法取代这份遗憾。
知道父亲再也无法进行自己最爱的事业,少年心上的钝痛就无法消散。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把那两人带到这里……你也不会……”
老艾根的声音听起来很沧桑——
“我不是说了没事吗,你没做错,就不用后悔,而且哪怕你不带朋友来这里,塔瑞尔也不会放过我。”
他的吐字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老艾根有些想念妻子。
那样好的美人,不选择荣华富贵,却倾心于身份低贱的自己,愿意为他生下孩子,愿意为了两人爱情的结晶赶赴死亡。
他眼角滑下晶莹的泪水,眼前的场景都变得虚幻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向自己展开双臂的亡妻,意识正在逐渐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