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熟练的动作，还有从前那些解释不清有疑虑被她快要忘记的奇怪事件，在这一刻都可以解释。</P>

她没想到他那么卑鄙无耻。</P>

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P>

她对他的坏都在表面，可陆泽的坏却是那么阴暗。</P>

沈初萤发觉自己是真的看不懂他。</P>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P>

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P>

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P>

陆泽眼眶瞬间红了，好像血液里有熔岩在流动，又像是有尖锐的石子在其中，随着血液涌动都疼。</P>

一旦真面目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些阴郁和慌张的情绪在胸口猛烈生长，想要突破胸膛快要压抑不住。</P>

他无声地蜷缩手指，几乎从床上摔下来，爬到她面前，跪在冰凉的地板上。</P>

声音也颤抖，“萤萤，没有几次，今天是第四次……”</P>

有了第一次，尝到甜头之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P>

“对不起，是我不对，可我真的太想你，我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是我卑劣，是我不对，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或者我去自首，你不要就此将我越推越远好不好？”</P>

被拆穿，他能承受所有的后果。</P>

除了她将他越推越远。</P>

那样比让他死了还难受。</P>

看着地上那个看起来可怜、卑微到极致的男人，沈初萤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P>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P>

“看着你明明离得那么近，我却没办法靠近，萤萤，你知道，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吗？”陆泽哭得眼睛又肿又红。</P>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那一个又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P>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不明白，和她之间明明距离更近了，可他好像却更难受了。</P>

在她去国外读书那四年，每周才能飞过去见她一次，见面的频率没有那么高，却每周都有所期待。</P>

就算每次飞过去，看到的都是她和别的男人的恋爱过程。</P>

但只要每次看到又换人了，他都会开心，生怕会有人是她的例外。</P>

那样他就知道，她只是玩玩。</P>

每次他也会猜测，新换的那个人能和萤萤谈多久。</P>

每一天都在期待她毕业回国，终于等到女孩儿回来了。</P>

他的情绪完完全全跟着她对自己的态度转。</P>

她回国的这一年里，明明离自己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他的心情却像是过山车一样，不断起伏。</P>

可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人是她的例外。</P>

那个人却不是他？</P>

由此他的心情好像就只配坠在不见天日的深渊。</P>

一直往下沉、往下沉……</P>

沈初萤看着这样的他，心一抽一抽的，往后退几步。</P>

“别以为装可怜就能逃避你做的事。”开口声音却弱了几分。</P>

“萤萤，你想要怎样惩罚我都可以。”</P>

沈初萤咽了下口水，那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总是在陆泽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也折磨着她。</P>

她还没想好怎么做，但是不能再待下去了。</P>

她觉得自己又病了。</P>

这次的病更奇怪。</P>

好像只要他哭得厉害些，她心里也会觉得难受。</P>

有些没办法接受这个这么容易心软的自己，她不该是这样的，就应该是永远清醒、永远置之身外。</P>

可以为一个人心软，那个人却不能是陆泽。</P>

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P>

情绪复杂得无以言表。</P>

“别哭了！”</P>

明明这次是他不对、是他不对的……她没欺负他，凭什么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