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老榆树上的人，是草上飞。</P>

他在榆树茂密的枝叶间，观察着陶文灿进入赛公馆的情形，几个随从，护卫士兵都在哪里放哨，警戒手段是否严密……</P>

当一个小偷，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尤其是要在如此警备森严的地方搞偷袭，需要把所有细节都弄明白。</P>

正在他聚精会神地观察时，忽然觉得胡同里有动静。</P>

“眼观六路”是草上飞的拿手本事，他敏锐地觉察出——有某种危险，正在靠近。</P>

扭头从树叶的缝隙间望去，果然，影影绰绰中，顺着胡同口，有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影子，正在象幽灵似的移动，越来越近。</P>

那个黑衣人顺着墙根，猫腰潜行，朦胧的夜色下无声无息。他走一会，停一会，显得很有经验。很快来到了大榆树下。</P>

草上飞屏住呼吸，瞪大眼睛。</P>

只见黑衣人两手攀住树干，施展了一手“猴子爬竿”，很敏捷地爬上树来，噌噌几下，便登上一丈多高的树杈，身手甚是敏捷。</P>

他距离草上飞不足一米，几乎是紧挨着！</P>

草上飞急了，虽然此时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但是——两个人近在咫尺，连呼吸声都听得到，怎么可能“和平共处”，此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P>

先下手为强！</P>

“忽——”</P>

一块湿乎乎的黑布，猛地甩到黑衣人的脑袋上。</P>

草上飞是个惯盗，备有各种器械，这块黑布上满是迷魂麻醉药，那黑衣人猝不及防，被黑布击中，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直入鼻孔，刚要反抗，只觉得脑子里发晕。</P>

“咣，”</P>

太阳穴上，又挨了一击。</P>

草上飞下手甚是利索，先用黑布把对方搞晕，然后朝要害进行精准打击，当时就见效，那黑衣人根本就来不及反抗，就从榆树上跌了下去。</P>

咚！摔到地面。</P>

草上飞不敢大意，赶紧窜下榆树，他怕黑衣人闹出更大动作，一伸手，把黑布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拽着他向远处逃跑。</P>

此时，他并不知道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但是——绝对不能让他暴露目标，破坏自己的行动。</P>

逃了几十步远，草上飞把黑衣人拽到了一堆乱石堆后面。</P>

乱石堆是谁家准备盖房用的，有一丈多高，适宜夜晚隐蔽，这是另一个埋伏点，当草上飞气喘吁吁地把黑衣人拖来的时候，石堆后迎上两个人，一个是姚铁丐，另一个是铁猴。</P>

“咋回事？”铁猴低声问道。</P>

“趟浑水的，想横插一杠子。”草上飞回答道。</P>

铁猴把那个人的脑袋扶起来，就着模糊的月色观察，这个人看年纪约有三十来岁，下巴上一绺小胡子，此刻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轻声哼哼，直翻眼皮。</P>

“干掉吧，”姚铁丐道：“别让他坏了咱们的大事。”</P>

“别呀，”铁猴阻止道：“先问问什么来历，有没有同党，搞清楚了再说。”</P>

草上飞拿出一个小瓶，将瓶中药水灌入黑衣人口中，一会功夫，这人清醒过来。</P>

“喂……长官，饶命……”</P>

他开口就求饶。</P>

铁猴用一把匕首敲敲他的额头 ，“别嚷嚷，老实回答，你是谁，到这儿干什么？”</P>

“兄弟……是李正义，到这儿……这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