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很直接，没有商量的余地。

韩星云看着从英国回来以后似乎整个人都变了的女人，一时间沉默。

唐乔暧也不急，走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我电影的女二可以给你，剧本放在桌子上，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主创看过，你是除了导演以外的第一个，看完了，再决定。”

有些事情，她迟早要知道，所以提前一点，也没关系。

说完该说的，唐乔暧就离开房子了，她重新坐上电梯走了后门去咖啡店找叶铭宁。

许久未见的男人剪了个很精神的短发，坐在比较隐秘的角落处，帮女人点了一杯拿铁。

“听说最近你跟赵家小姐走的很近。”

唐乔暧一坐下，像之前他们的相处模式一般，语气轻快。

叶铭宁完全没有想到女人会突然问这个，愣了愣，“你都知道了？”

本来想问是不是找人监视他，但仔细一想，她没有任何动机。

“沐城就这么大，一点消息而已，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足够了。”

特别是，赵雯自己宣传开的，怕是至今没有人不知道吧。

对面的男人看着唐乔暧自若喝着咖啡的模样，心里隐隐作痛：“你在意吗？”

应该是不在意的，毕竟，她和欧家少爷，要结婚了。

唐乔暧一点也没有因为男人的话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勾唇笑了笑，放下杯子，抬眸淡笑：“你找我，什么事？”

“……”

叶铭宁苦笑，是了，是他有事要找她，而不是她主动跟他聊天。

“我最近在查韩家和白家，线索摸到韩然身上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没有办法明说，这些唐乔暧都知道，因为他的职位摆在那里，保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女人手指轻轻在杯子的边缘画圈圈，表情很平静，微笑着道：“不是你们这一行都讲究证据？如果找到了，就相信证据吧。”

叶铭宁觉得这话也没错，可是还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怒我冒昧问一句，韩星云……是他跟你母亲的女儿吗？”

知道她的母亲是她禁忌的话题，可是他心里中有种预感，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她知道。

女人果然顿住了正在动作的手，停了下来，轻抬眼皮，似笑非笑看着男人，没说话。

叶铭宁看不懂女人的意思，只觉这个眼神和神情，比他认识的她，要陌生得多。

什么时候，他们的距离已经远到他找不到方向，而表面的一切却都还是维持着熟悉的样子？即使在刚刚，她进来的时候，他们之间，仿佛还是多年前在英国时候的样子。

“对不起……我……”

“不是。”

男人道歉的话还没讲完，女人比冬日还要冷一些的语调已经缓缓传来。

不是，从来都不是。

她的母亲婚内出轨，可是却没有跟她最爱的男人留下一个爱的结晶，这恐怕是她身前，最大的遗憾。

“可是据我调查……”

“铭宁……”

唐乔暧重新把咖啡杯端了起来，轻抿一口，声色暗淡：“她不是你要关注的重点，明白？”

“……”

第一次，她在警告他。

男人的脸色差了一些，“对不起……”

“如果你是来跟我说对不起的，那么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

说完，女人拿起桌上的剧本，起身，淡淡留下一句：“谢谢你的咖啡。”

然后走了。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谈话。

唐乔暧有点失望。

其实她多少以为，叶铭宁能帮她的，可是看样子，他注定不是一个有天分的检察官。

天气越来越冷，连同三四点的太阳，都压不住这种寒意。

唐乔暧去马导的酒店找他，彼时最近正在火热筹备电影开拍前期工作的男人瘦了一圈。

“啧啧啧，马导，您这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失恋了呢。”

女人一看见坐在吧台上抽烟的男人，就把剧本递给了他，语带揶揄。

“少说风凉话，过一个多月你也要进组了，到时看你笑得笑不出来。”

狠狠把剩下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马导随手翻起剧本，声音带着很明显的疲倦：“最近身体好多了吧？”

看上去是没什么大问题才是，而且感觉脸色红润，像是被爱情滋润得厉害的甜蜜女人。

唐乔暧笑，“你怎么听起来很不希望我好起来的样子？”

哀哀怨怨的。

马导嗤笑，“不敢。”

“哦，有一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