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曼早上喝水比较多，又吃了早饭，没一会儿，就想去厕所。</P>

萧向东注意到她的动作，低声问：“怎么了？想去厕所？”。</P>

孟晓曼点头，她憋了好一会儿了，实在憋不住了。</P>

“走，我陪你。”</P>

到了厕所，孟晓曼才明白他要陪着一起来的用意。</P>

他向列车员借了打扫卫生的工具，先进去拾掇了一会，才让孟晓曼进去。</P>

“不用这么麻烦，我忍一忍就过去了。”</P>

让他一个大男人现场打扫厕所，也太丢人了。</P>

“不费事的，你快去吧，我就在门口等你。”</P>

中午，两人吃得是火车餐，萧向东拿了火车上专用的粮票，又添了五毛钱，买了一大份烧鱼片盖浇饭。火车上的饭菜量很大，两人吃了一份饭，又各吃了一个煮鸡蛋，就吃饱了。</P>

吃完饭，百无聊赖，孟晓曼掏出一本书看，这是她在县城书店买的一本苏联名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书是一本带有革命色彩的书籍，不会有什么思想问题，孟晓曼这才敢在火车上看。</P>

孟晓曼靠在车窗边看书，对面是那个中年男人，拿着一个本子，看着窗外，不时记录着些什么。</P>

见别人往上瞅，又飞快的合上，“我喜欢写点东西，不好给别人看，让大家见笑了。”</P>

孟晓曼沉浸在书里，中途萧向东出去了一段时间，她也没在意。</P>

深夜，经过一个大站，旅客上上下下的，嘈杂声吵到半夜。孟晓曼正睡得沉，就被一阵哭嚎惊醒。</P>

睁开眼，见车厢里多了两个列车工作人员，两人围着一个坐地上的妇人，正是她上铺那个女人。哭嚎声也是她发出来的。</P>

“大娘，你别哭了，听你这意思，是昨天晚上，你去上厕所，一个小伙碰了你一下，你的钱就不见了。是吗？”</P>

“是啊，肯定是那个丧良心的，我明明贴身放兜里的，外人根本不知道。上厕所的时候特地检查了，还在的。今早起来，再去厕所，就不见了。昨晚，他使劲往我身上挤的时候，我就该知道的。这个天杀的小偷，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存下的一百块钱啊！”</P>

萧向东站在床边，见她探头，“吵醒你了？”</P>

“嗯嗯，这怎么了？”</P>

“被扒手摸了钱。”</P>

“那还能找到吗？”</P>

“找不到，小偷估计昨晚已经下车了。”</P>

果然如萧向东所说，半天后，列车员回来，说没找到她说的那个小偷，那妇人又哭嚎了一番。</P>

“娘，别哭了，喝点水吧。”</P>

这是孟晓曼第一次听见女孩子说话，原来她不是哑巴，反而声音清脆，很好听。</P>

女孩端了一杯水给她，却被妇人一扬手打翻了，水洒了女孩一身。</P>

“都怪你这个讨债鬼、便宜货，要不是带你出门，我的钱也不会丢！都怪你！”说着手在女孩身上掐扭起来。</P>

女孩也不躲，任由她又掐又扭，只是那低着头，没人看到的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