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是不愿意见到她,分明是不愿意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走在一块儿。
手边姜念还在继续:“是我缠着侯夫人,求她带我一起入宫的。我知道大人忙,原想着在边上看看您就好,没成想还是劳您过来了,我会妨碍您吗。”
小丫头身躯半倚着自己,扬起的脸颊嫩得似能掐出水,更别说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隐隐透出的不安直惹人怜惜。
方才还因她回话冷淡的男人,这会儿都已抛到九霄云外。
“不看花了行不行?”他低声询问,似情人间最温柔的呢喃。
姜念反问:“那看什么?”
男人眼光灼烫,就没离开过她身上,忽然抬手,抚上她白嫩的耳垂。
姜念摸不清他的心思,便被人拽着,一路走向空旷的宫殿。
如今的后宫是真空旷,太妃们都不住在京都,小皇帝又才十岁,后宫没一个妃嫔。
谢谨闻拽着她,随手推开一扇门,里头虽无人居住,却也收拾得干净妥帖。
“大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谢谨闻将她推到梳妆台前,浑身血液隐隐跃动。
姜念不觉得,他是个不分场合做事的人,也不担心他在这里做什么出格的事。
只见他熟稔地拉开这座梳妆台,从里头翻出了一个针线盒子,放置在一边。
姜念仍旧摸不着头脑。
“上回送你的耳坠,怎么没见你戴?”
她打扮得偏素净,身上首饰却也齐全,唯独耳垂处是空的。
姜念道:“我不喜欢耳朵上太重。”
男人抿唇不语,搬了把玫瑰椅过来,贴她更近。
“我见你耳垂处,并未有环痕。”
到这个时候,姜念仍旧没意识到危险,坦然承认:“我在姜府时不受重视,就栖身小院里,也没人顾得上来跟我穿耳眼。”
她转头看向面前铜镜,却见男人眼光从未这么烫过,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耳朵。
而他的手边,正是针线。
姜念吓了一跳,正要躲开,却被人环住身子。
“我替你穿,如何?”
姜念吓得不轻,连忙去护自己的耳朵。
“大人这是做什么……”
谢谨闻轻易便卸下她手腕,随后整个包裹进自己掌心。
“送你的东西,总想你用得上。”
姜念瞪大眼睛,这下连眨都眨不动了。
谢谨闻发什么疯,好端端走在外头,忽然就把她拉过来。
要……给她穿耳眼?
“我不要,我不喜欢戴耳坠,也不想耳朵上忽然生个洞。”
谢谨闻也不逼迫,只耐心哄着:“既是女儿家,早晚都要有的。”
他只希望这个伴随终身的印记,能出自自己之手。
“可我怕疼!”姜念一个劲往后缩,挣扎得手腕被人攥红了,还是不肯妥协,“这种事哪有强人所难,说做就做的,大人好不讲道理。”
这丫头平日身上就敏感,掐重些都要龇牙咧嘴好一顿撒娇。
眼见她吓得都要哭了,谢谨闻又哄她:“我替你穿,保你不痛。”
不痛才是见鬼了!
更何况,穿个耳眼是小,可今日自己要是顺承了,谁知明日他又会如何变本加厉!
姜念咽口唾沫,忽然软了身子,哀哀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