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明明刚做成一件好事,怎么这人神色怪怪的,似存着什么怨气。
他不说话,姜念就要下床,男人却立刻坐到床边,又把她按回去。
“你先别动。”
姜念更疑心,“怎么,演戏演上瘾,真当我染疫症了?”
“呸呸呸!”他恨不得捂她的嘴,又似忌讳什么没来上手,“你……你今日清晨是被我吵醒的吧,就在这儿歇息。”
姜念见他侧着身子,难得心虚地别开眼,压根不来看自己。
“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却仍旧搪塞,“反正你也没事,就当在这里陪我会儿,行不行?”
这下连姜念都好奇了,想看看他到底卖什么关子,干脆靠在床头小憩。
平日那么吵闹的一个人,眼下不知怎么了,一会儿起身一会儿落座床榻,焦灼得不行。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韩钦赫也会偷偷打量姜念。
这么小的人,这么瘦小的身子。
她腹中如何盛得下一个孩童!
姜念则不知所谓,等到她真有几分困倦,门外有个背药箱的老者快步走进来。
“大夫,来,您帮我夫人瞧瞧。”
姜念是被他拉手腕的动静吵醒的,看见眼前的大夫,人还是懵的。
“我……”
“你先别说话,让大夫诊脉。”
也可怜这年过半百的老医者,新昌县百姓都走得差不多了,也不知他是从多远的地方被拉来的,天又热,他放了药箱便先用布巾拭汗。
“好,好,这位相公,您莫着急。”
待他平心静气去搭脉,微微一笑,似乎明白韩钦赫为何着急了。
“这位夫人,敢问今日可在……”
“不在信期。”
姜念答得很快,因为方才徐子昼也问过。
老医者点着头,“那敢问,上一回信期在何时,期间可有同房?”
一模一样的路数。
姜念该怎么说,谢谨闻那人也就动嘴狠,多的从未越界。
还说韩钦赫举止怪异,原来是怕自己有身孕了。
她想着这些不说话,倒是韩钦赫着急了,“你跟大夫说啊,到底有没有。”
妇人多羞涩,这老大夫见怪不怪,继而转头问韩钦赫:“这位相公,不如你说。”
他一着急,也忘了进来时编排的身份,破口而出一句:“这我哪知道!”
急哄哄的房里,忽然就静了静。
姜念看见那老大夫神色十分精彩,先是看着韩钦赫愣了愣,又是来看自己,最后那神情似在问:这不是你夫人吗?
韩钦赫也是昏了头,他谎称二人是夫妻,不过是想真诊出喜脉,姜念一个未嫁的姑娘不必太尴尬。
他憋着追问:“会不会是热气内蕴?”
“啊对对对,”老大夫连忙应和,“夫人虽是滑脉,但未必就是有身孕,热气内蕴亟需调理,也会呈出滑脉。”
姜念想,这倒是替自己验证了。
那个徐子昼虽年轻,阅历倒不输这年长的医者。
不过再看床边立着的男人,她偷偷忍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