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搭腔:“尊重。”
“啊对,尊重,您得尊重姜姑娘的意愿啊。”
萧珩听了会儿,想到昨夜姜念说的,不希望自己一味忍让,而是学着去争取。
那他们说得对,他得尊重她的意愿。
“还有呢?”
一群人见他听劝也是高兴,又陆陆续续讲了几句,有的他能听懂,有的却听不懂。
给姜念端早膳上楼时,他还理着思绪。
直到姜念出声问:“是今日午时过关吗?”
他才出声答复:“定在午时二刻,就说是带人上京求医。”
姜念点点头,“合理。”
届时关口的人都会以为陆路捉到人,排查也不会那么仔细,她只需躺在榻上,跟着装病就行。
也一如她所想,河道上的人战战兢兢查了一个多月,如今早松懈了。
只是听闻南边来的,找大夫反复确认不是时疫,也就放人通行。
北直隶地域广阔,距京都仍有十几日路程,好在路上盘查不会太严。
姜念唯一忧心的是,到时沈老太爷该安置在哪儿。
沈渡家里,恐怕早就细作成堆了,不妥。
“你说,我去求宣平侯夫人,让她卖沈渡一个人情,她会不会答应?”
照理说萧珩继位,该称一声“老夫人”了;可一想起她那张冷艳面容,姜念总觉得她和老不沾边,还是称夫人更合适些。
萧珩也在认真思索,“你跟她说的话,兴许可以。”
姜念想,反正求助侯夫人最靠谱,谢谨闻也疑心不到她头上,到时先求她,不行她再自己想办法。
这三日怕过病气给老太爷,她一直没去见人,等风寒终于好透,天气也放晴了。
老太爷这一日记得她,却没什么力气出来走动,只问:“还有多久啊?”
“就快了,”姜念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十日,我们就能到京都,就能见到沈渡了。”
似是精神不济,听完点点头,他又沉沉闭上眼。
大夫说这也没办法,只能让人睡,指不定什么时候有力气还能下床。
当然也有可能,老太爷不能再下床了。
姜念几乎没忍心听完,只盼着水能更急些,早点推她到京都的岸口。
这日夜里,萧珩看出她有心事,躺在她一臂远的地方,还是没能问出口。
那些人说,不能急着和人亲近,会吓到她。
可姜念也说过,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的。
前几日喝着药倒头就睡,姜念今日可算发现了他的异常。
“你怎么了?还不睡。”
被她细声细气一问,萧珩瞬时忐忑起来。
“嗯?”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听姜念说过的话。
“我想……”他再三斟酌开口,“想抱着你睡,可以吗?”
无人应答。
这空荡的大床,忽然显得更加空荡。
过了很久,久到萧珩疑心她睡着了时,姜念问:“所以那天,我醒来在你怀里,是你主动抱的我?”
她还自责了很久呢,睡姿不端到对人动手动脚,引他误会了。
“不,不是!”萧珩应得慌乱,恨不得立刻坐起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