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了这么多,”韩钦赫终于还是打断她,“就是想管我继续借钱。”
不等人反应,他再度追问:“你题字送我,勾着我追过来,就是想我继续当你的债主?”
姜念张着唇,顿了顿才承认:“是有这个打算。”
男人眼眶都开始跳,刚接到人的欣喜一下就被冲没了。
“那你知道,我追过来,是打算做什么吗?”
姜念当然知道,也是想着他来去自由,才会又追出去赠了那幅画。
“你嘛……”她轻声细气地说着,“你要带我去看青鹤。”
算她还有点良心。
韩钦赫忿忿想着,若她又说什么撇清干系的话,定是要叫她长长记性的。
“那还跟我算这么明白?”
他有意更进一步,却又太清楚,权柄握在姜念的手里。
自己可以暗示,点头却要看她。
被人一瞬不瞬紧紧盯着,姜念说全然不心虚那也是假的。
“亲兄弟明算账,”顶着重重压力,她还是对人说,“咱们两个,也得慢慢来啊。”
慢慢来,他们两个?
床榻都一块儿躺过了,彼此之间只剩个形式,还怎么慢慢来?
唯一慢的,就只有他的名分。
姜念不肯承认他。
或是说,不肯跟其他人彻底撇清干系。
这点他心里有底,但凡姜念松口承认,也就不会再和旁人纠缠不清。
急也没用,把她逼急了更没用。
韩钦赫吐一口浊气,闷声坐着,直到马车停下才开口说一句:“到了。”
姜念信任他,上了车也没管他带自己去哪儿,这会儿就着他手臂一下车,面前是座精细的府邸,这才察觉周边眼生。
“姑娘。”香痕也等在门前。
她仍旧警惕地望向韩钦赫,“韩公子他……”
姜念拍拍她手背,“你走之前我忘记同你讲了。”
香痕这才松懈几分,边上男人趁机道:“都跟你说了,我是自己人。”
他又走到前头,引着姜念往里走,“请吧,我的大小姐。”
姜念转头四处张望,这宅邸不算张扬,但收拾装点得格外精细,院落花草宜人。
穿过前院之后,韩钦赫带着人单独走进主屋,“南北通透,日头能照进屋里,雨季不易返潮,这屋子住着一定舒服。”
甚至屋里已配好一张妆台,妆奁打开来,装满了她会喜欢的首饰。
姜念合上妆奁问:“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便凑过来讲:“你正月生辰时,我已经提前南下了,补你一份生辰礼。”
他的生辰礼也很实在,直接给她安置了一个住处。
见她不出声,韩钦赫又道:“怎么,咱们俩的交情,一间宅子也不肯收?”
姜念问他:“你生辰在何时?”
男人略带遗憾道:“我生在二月里,你也错过了。”
姜念只点点头,将妆奁推回原位。
“那我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