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没动,他说:“我要看看。”
不是我可以看吗,而是,我要看。
姜念总算知道,他身上那点侵略意味是哪儿来的了。
“昭昭……”
“好,”姜念禁不住他再说,自己坐起身,扒开左侧肩头的衣襟,又堪堪扶住遮挡身体,“你看吧。”
他亲手刺下的伤痕,一眼都没见过。
可真显露在眼前,他又蹙了眉头。
两年都不到,竟淡成这样。
他伸手去触,常年舞刀弄剑的指腹又过分粗砺,激得少女肌肤颤栗,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萧珩这才意识到,这个位置并不合适给人碰。
却转而握住她肩头,目光探向她拢着衣裳的手,“你这样,是不肯给我看吗。”
姜念先是怔了怔,见他压根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严实的寝衣先拢上肩头,继而松了手,任襟口松松搭着。
“可以啊,”她说,“你自己来。”
不是说要看吗,那么,亲手来脱我的衣裳吧。
只是萧珩,你能做到吗。
姜念垂眼注视他的动作,拿刀拿剑的手,却偏偏扶不稳她的衣襟,腕骨轻颤着。
也不知他心里如何天人交战,倏然关节泛白,猛地掀开她松垮的寝衣。
姜念却依旧不慌不乱,因为他早别过眼,不敢看了。
他想逞大人威风,那颗心却是没变的。
姜念足够耐心,问他:“怎么不看我?”
男子颈项处青筋涌现,几次想要转过头来,最终却只是闭上眼。
他没有办法。
虽然得了允许,可这样不明不白亲近她,没有欢愉,只叫他觉得亵渎。
不仅亵渎她,也轻慢了自己。
“穿起来,”他慌乱转身,手臂都在抖,“我不想看了。”
姜念却立刻贴上去,任由光裸的肌肤隔着寝衣贴上他,感受他抖得更厉害。
“别为难自己了,好不好?”
已经是第二次了,他用这种看似莽撞的方法示威,实际只伤害了自己。
“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一直都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
他曾经背过自己很多很多次,姜念圈着他颈项,贴着他脊背,就算衣衫不整也只觉得很安心。
“你想一些能让你高兴的事,我补偿你,好不好?”
高兴?
萧珩闭上眼,重重舒一口气。
其实今天她带自己上街,这样那样递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他就很高兴。
甚至是满足。
可又觉得不对,这些于她而言不过是随手的事,就如当初随手分人的糕点,明明算不了什么。
所以,他要替自己争得更多。不是她自己说的吗?可以和旁人一样,来争夺她的喜欢。
“我不要你补偿。”
姜念贴在他颈侧问:“为什么?”
“因为……”
因为歉疚和喜欢不一样。
他捏了捏拳头,迟迟没有说出口,也不知该不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