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就觉得,跟他在一起以后,他未必会对自己像从前那样好。
现在离婚手续又麻烦,自己各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只能被他捏在手里。
离婚,都还没结婚呢,她才十八岁半,压根没到法定婚龄。
姜念烦透了。
闷床头哭了半个小时就觉得很累,眼睛一闭一睁,再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睡着了。
从床头扒来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多。
她头痛又口渴,偏偏房间里水壶空了,只能下楼去倒水。
打开走廊上灯一路走进客厅,对上一双幽黑的眼,她吓得靠上墙壁。
“还没睡?”
这话应该姜念来问才对。
她是睡了刚醒,那谢谨闻呢?
他面前有酒,不是买来哄她的果酒,装在方形玻璃瓶里,纯粹的颜色,彰显着过高的浓度。
从前没在冰箱里见过,应该是刚买的。
姜念的眼光又移到他面上,客厅没开灯,借着二楼走廊的一点亮,只能勾出男人优越的轮廓,看不清神情。
挺突然的,又有点心疼他。
刚刚他一生气就开始说胡话,压根吵不过自己,没说几句就下楼了。
“你呢?”她不答反问,“你一直没睡吗?”
黑漆漆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男人抬手又倒一杯,酒液绕着冰球打转,撞击玻璃杯发出闷响。
几不可闻,他“嗯”了一声。
又说:“早点睡。”
姜念一下绷不住了。
这几年她多少知道一点,他胃不太好,就是空腹喝酒喝的。
扫过那几个映衬着暗光的空玻璃瓶,她不管不顾上前,夺过他的酒杯。
“你别喝了!”
刚倒满的酒杯,难以避免地洒出一些,洇湿男人的手背。
谢谨闻没管,酒劲上头,她为了抢东西,孤身闯入餐桌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几乎是下意识的,谢谨闻抬手,封住她的退路。
她彻底被困住了。
接着手臂不断圈紧,搂着人到自己身前。
还是这样轻松些,他坐着,姜念刚好与他平视。
可也是第一回,和他这样亲近。
不等她想清楚要不要拒绝,忽然腰身一紧,她双脚离地,被男人抱到了腿上。
“谢谨闻……”
“嗯。”他叫人靠着自己手臂,顺势捏上她颈后,轻一把重一把,熟稔无比。
姜念缩着颈子逃避,却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只能捏住横在身前的那条手臂,“谢谨闻!”
“真好听,”指甲擦破他手臂,都跟不知痛似的,他贴着人耳廓讲,“姜念,多叫几声。”
姜念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
客厅空调早就关了,燥热无比,又嗅到他身上烈酒的香气,耳根一阵阵发烫。
“你喝多了。”
明明还没确定关系,如果清醒着,他不会这样做的。
男人又“嗯”一声,凭着旧时的习惯,将她的指节卷入掌心,一捏一放着把玩。
忽然问:“这几年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