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为防不测,馆、派、世家均留人质……主公坐镇中枢指挥四方,大公子领家将、亲兵机动驰援,李校尉只管把守城门,宣义郎严控人质、监督馆派世家,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黄震庭:“先生之策甚妙,军情紧急,请先生与我一同回营,此地可交于张志、赵平搜查。”
吕先生摆手:“大公子,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之前府兵大搜,找遍了城内客栈、酒家、妓馆、水阁、商家等处,不知拿下多少外客,却找不到一个真正贼众,先前还以为是贼众稀少,难以搜寻,但如今情势已明,贼众是要坏我州府,其进城人数必不在少,而搜寻无果者,为何?”
吕先生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子:“由黑泥桥、压河、镇元土庙、黑泥洼为限,此地原为旧城核心,虽已败落多年,但最是人丁密集、鱼龙混杂,又是四通八达,是想若是贼众散入此处,真如大海捞针,便有千、百人也能藏住,若是不备,贼人冲出,不过片时便能杀至府衙、州衙,岂不是腹心之患?”
“先前查验,居民有多户失踪,恐是见着贼众,致遭绑架抑或灭口,所以此地应以重兵镇之、搜捕、围杀,只恨地域太广、人力不足……大公子可速去大营,我当居此指挥,否则岂能心安?”
“那此处有劳先生费心,我先寻父亲通报先生之策,再调兵回来支援先生……”黄震庭留下大部分府军,翻身上马,只同几名骑军朝府兵中枢而去。
“两位,你们这是想往哪里去?”吕先生大袖轻甩,拦住了想偷偷溜走的庆云和清源,“值此府城危急之时,二位是平州馆、派后起之秀,自然在征召之列,何况小道士你的地听之术正可助府军找出隐藏贼人,实有大用,岂可临阵脱逃抑或袖手旁观?坎忠,你带一队兵士,跟着清源道士和……”
庆云慌不迭接上:“罗庆云,吕先生叫我庆云就行,我也是解文阁执事。”
吕先生却是没搭理他,继续说道:“跟着清源道士和这位,沿着黑泥洼走一遭,听听是否有贼人聚集……张司马,督促里正、户长加快查验、撤民,但有面生且神色异常者,立即捉拿!”
黑泥洼名洼,但洼地早已不存,实是老旧闹市,虽然纵横都不过三、四里,但因为屋宅多狭小、密集,所以此处居民至少数万,里正、户长又多是老迈之辈,查验速度快不起来,黄坎忠带着清源、庆云已经沿着黑泥洼转了两圈,府兵搜验过的人口却只有两、三千,照这个速度,便是等黑泥节结束也查验不完。
(若缺:把人都赶出来排队查验啊,这群笨蛋……算了,以这落后的组织能力,根本没可能……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之前装逼显圣,怎么这会儿不灵了?)
“两位小道长兄弟,还没听出什么异常动静吗?”黄坎忠愁眉苦脸,开始偷偷抹汗,又凑到清源、庆云身前小声说道:“吕先生都瞪咱们好几眼了,那位别看面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庆云慌不迭摆手:“可别找我,我耳朵没那么灵光……再说这乱哄哄跟杀猪场一样,又隔墙隔屋的,谁耳朵能听出异常?这不难为人吗?”
清源眉头深皱:“还是不对劲,我这虚静心诀虽然火候不够,但若是主动运功聆听,虽然气血较弱的不到五步内听不明白,但气血长鸣委实动静过大,三丈左右心肺气血迸吐于我就如敲锣打鼓一般,纵是隔几重门户,绝无听不出来的道理,但这里就好似生生裹上了一层皮膜,全都听不真切……”
黄坎忠埋怨一声:“小道长,你早说啊,都听不出来,那不就是有异常吗?这回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