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按留影前辈所言,本观弟子自古以来便有一项祖庭传下的任务,即至玄武荡魔大殿敲响镇魂钟,两次钟响间隔不得多于三十年,否则或有大祸。本来并非难事,上观鼎盛之时每日不下百响,后来转衰,亦能做到每日一响。”
“因一千三百年前上观劫至,不得已撤离万仞峰宗地,又恐劫难弥散,故以无上大法绝地通天,断去路途,本想劫难过后再回宗地,谁知恰逢天下劫生、道魔大战,上观真人几乎尽丧魔手,上观由是烟消云散。”
“但传承任务仍在,上观残存弟子虽流徙天下,被魔教追杀不绝,每隔十年都要派遣人手回宗地敲钟,从不曾间断,但按前辈所言,上观道法传承早已全部断绝,他就是上观最后一人,只是一位四品武者。”
“按其所言,只要进入山门超过一个时辰,就要面对魔教彻地魔兵的阻截,入山门时辰愈长,则彻地魔兵越强,故此绝不可贪心搜索他处,而要直驱荡魔大殿,而前人已将所有资粮宝物全数带走,又将各殿石桥摧毁,便是为此……”
(若缺:原来是这帮人故意的,我就说你没有得宝的命!)
太行神魂留影稍转黯淡:“其师兄于元平二十八年敲钟成功,但耽搁时辰较长,不久即伤重而殁,而他于洪定元年到此,就败于战力堪比三品武者的彻地魔兵之手,敲钟未成!因此算到洪定十年,镇魂钟已有二十年未响……”
(若缺:等等,今年是洪定二十三年,这不是已经三十三年没敲钟了?我擦!某兔崽子三年前跑路……这是怕了?)
“贫道当时自诩为三品名剑,又精擅玄功,专破三品护体真力,太阙师兄虽不入妙剑十子,但尤擅地听保命之术,荡平魔兵敲响镇魂钟不在话下,因此锐意疾进,谁知碰到的对手竟然是……竟然是……啊!!!”
太行神魂抱头惨叫,随即魂影波荡,然后崩散成一片流萤,转瞬消失,却是并无尸首残留,原地只有一枚金色的心型卵石,形状与魏布衣的元命神石一般无二。
清源捡起金色卵石,默然不语。
星琪敲着折扇:“这老头啰里啰嗦,关键的一句没说,真是……师兄,你要去敲钟吗?”
清源推开太行神魂所说石屋之门,屋内空空如也,只有地面上有个石台微微凸起。
清源指了指石台:“这就是下山之路?有谁认得吗?怎么用?”
星琪细查石台纹理,又用折扇敲了敲石台四边,听闻回音一致,脸上微微变色:
“这是短距定向遁空台,至少掺了几十枚遁空石,不得了,不得了,真是豪奢的要死……用法也简单,站上用力跺脚就行了,星琪听赫连师叔说起过……师兄这是打算要走吗?”
清源摇头:“我是妙通观弟子,哪有就走的道理,倒是三位于此无关,太行师傅先前也说了,此地宝物都已被带走,一个时辰将至,或许风险就要来临,还是请三位就此下山吧。”
星琪撇嘴:“师兄说什么呢?此人神魂出现后,试炼灵符悸动,说明敲钟这事正好与星琪的任务有关,岂能就走,再说咱们都是服气境修士,便连一品武者都可无惧,怕什么三品魔兵?”
宁晴跳脚反对:“我也不走,就如星琪姑娘所说,区区魔兵何足道哉?再说,太行师叔……祖、师叔……太行这老道士到底说的准不准?我出去找不到路怎么办?说不定反而更危险呢!放心,绝对不给你们拖后腿,对,本姑娘说什么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