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大人欲言又止,望着他思考了很久,开口道:“不用了。”
闻人夜愣了一下,慢慢皱起眉:“为什么?”
他刨根问底,心里莫名地忐忑起来,充满了不高兴,他总有一种对方嫌弃他了,连清理都不允许他做了的感觉,一下子就备受打击。
这种打击简直都要延伸到他的技术上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闻人夜对他一直很有初恋感,连这话都问得充满了幼稚气息,“你不想让我碰你了?”
江折柳叹了口气,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可以……”
“你以前都让我帮你的。”闻人夜失落地贴着他耳畔,气息温热地散去,紫眸中略带质疑,“你自己明明很累了,还要拒绝我。”
“……”
为什么这人能把这种事讲得让他很有负罪感。
江折柳回过神来,转念一想,挑眉道:“你蹭着我要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累,松手,我的腰……嘶。”
他先是被对方重重地压了一下,搂回怀里,随后便让宽厚的手掌贴合住了,按摩压动,缓解酸胀。
看在按摩的份上,江折柳也就没有挣扎,顺着对方靠近他怀里,轻声澄清道:“不是拒绝你,是实际意义上的,不需要。”
闻人夜的手略微一顿,神情凝滞片刻,诧异中稍有受伤地道:“你不需要?你要含着吗?揣着崽又不会再生一个,不行,以后必须得有点避孕措施……”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是说,双修心法运行的时候,吸收了。”江折柳不想让他乱想,只能克服难以启齿这一点,面无表情地跟他直接说出来,他盯着小魔王的脸庞,语气微顿,继续道,“所以不需要了,手拿走。”
闻人夜呆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喜讯还是噩耗,但这么一想,倒算是一个天然的避孕措施,让他不必担忧以后会不会有十八个崽子跑出来跟他争宠。
没在一起的时候,见面就想着十七八个不算多,可是到了如今这个情况,他反而觉得一个都嫌多,接受不了道侣身边有那么多小崽子,阻碍他黏黏糊糊。
可是如果不需要,岂不又失去了一大福利。
小魔王应了一声,把手挪到对方的腰身之间,在腰侧缓慢地揉动,将酸痛的肌肉抚摸地软化下来,忍不住凑过去亲他,道:“……我有没有进步?”
岂止是有,简直太有了。一开始还能感觉到那种天性里的横冲直撞,后面就开始不当魔了,玩得比书上还花,可劲儿折腾他这把老腰,完全不在乎两人的年龄差。
年轻人啊。江折柳在心中叹气,又不能打击对方的信心,只能道:“有的,好多了。”
闻人夜的情绪慢慢地好起来了。
“等你身体养得差不多了,我们回终南山看看。”小魔王注视着他,“你一直想种花,只是从前身体条件不允许,但如今可以顺利恢复,自然能实现,我不拦着你。”
“……你把我的余生都安排了,还提这个拦不拦着?”
闻人夜这么一想也是,这人的后半生都圈给自己了,这些小事自然好商量,他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很多,直到听到江折柳说。
“之前看流星时的酒,你还有没有?”江折柳语气平静、态度正当,没觉得自己有丝毫不对,“我觉得还挺甜的,之前就想跟你说,一直没有机会。”
“……”闻人夜静默半晌,语气略凝重地道,“过几日吧,你如今还没有彻底复原,还有个小混账在肚子里,喝那种东西,还是有点伤身体。”
两人聊到这里,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认知有些错位。
有时候江折柳觉得没问题的事情,闻人夜一定不会同意,对于小柳树的事情,他常常矫枉过正,担心得要命。
江折柳自觉无碍,他是尝试过那种酒的,尝试反驳道:“可是我想喝。”
孕期反应一发作,想喝什么都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即便他是个心智稳定、开阔达观的成熟男人,也不免受到孕反的影响。
只不过娘亲们一般都能感觉这是自己的孕期反应在作祟,他没有经验,也没有天然的母性光辉,男妈妈当得很不称职,也就意识不到这并非是自己平时的反应。
闻人夜被这句话一直戳到心尖儿上,脑海里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会这么可爱,讲话好像是撒娇,他还会对我撒娇的吗?
就在他神魂颠倒想张口答应的时候,向来言听计从的大脑猛地醒了,维持住了自己的观念,对这种事咬得很紧,坚决不肯松懈,口是心非地拒绝了他。
“酒太烈了。”他低声哄道,“过两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