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这个人,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学究。
有大学问,更有大脾气。
尤其是如今他已经有七旬高龄,更是比年轻时还要固执的多。
一见到他这脸色,唐俭还以为这位在朝中,甚至是在民间都颇具威望的太史令要找李秋来吵架。
急忙就帮着相劝。
见他如此,傅奕气哄哄的瞪他一眼,“唐俭!”
“你拦我作甚?!”
“我有事,要找主管礼部的仆射。”
这时候,正埋头高效处理政务的李秋,也抬起头来。
让这位老大人进来。
唐俭也随之给李秋介绍,说这位是太史令,傅奕老大人。
这时候,傅奕一板一眼的对李秋和房玄龄施礼。
“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主管礼部的仆射,有事禀报。”
“这件事,我已经找礼部很久了。”
“亲眼看着他们的尚书换了好几茬,但是我要找的事情,却始终都没有人敢管。”
“所以今天我就直接来找了两位仆射,看看你们敢不敢管?”
听到此,房玄龄不由得眉头微蹙,心里已经抱着将他快点打发走的打算。
对于这傅奕所找之事,他自然早就知晓。
不过这种东西,怕是整个大唐也没人敢管。
这时候,李秋较为好奇的对他说道:“不知道傅大人你所找何事?”
“我就是主管礼部的右仆射。”
“只要你提的是职责范围之内,确实是该管之事,我绝不推脱。”
听到此,这傅奕也是嘿然一笑。
“别人都说北平王年轻气盛,胆大妄为。”
“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要找的,是眼下在我中原上肆意蔓延,如同蝗虫一样的佛教等异教徒。”
“他们这群人,不讲君臣父子之义,对君不忠,对父不孝。”
“游手游食,不从事生产。”
“剃发易服,逃避赋役。”
“剥削百姓,割截国贮。”
“讲妖书邪法,恐吓愚夫,骗取钱物。”
“百姓通识者少,不察根由,信其诈语。”
“乃追既往罪过,虚求将来的幸福。”
“遂使人愚迷,妄求功德,不畏科禁,触犯法律。”
“其身陷刑纲,还在狱中礼佛,口诵佛经,以图免其罪。”
“这人生死寿夭,本取决于自然。”
“刑德威福,皆由君主决定。”
“而佛教徒诈称,贫富贵贱由佛主宰。”
“这是窃人主之权,擅自然之力。”
“佛教肆行,其恶果是海内勤王者少,乐私者多。”
“立于五庭、看膝下、不忠不孝者、聚结连房。”
“故它入家则破家,入国则破国。”
“眼下,这佛教已经在我大唐有急剧蔓延之趋势。”
“若是再不加以制衡,我中原之儒家、礼制、道德之根基,就要深深被其损毁。”
“危害甚广,绝非危言耸听。”
“故我就想问,这件事,仆射大人你敢不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