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和乔治曾经私下里称赞尤金为“最受欢迎的那个男生”,很快尤金就意外地发现他们所言非虚。
接下来的两天里,总会有尤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学,在他走过城堡的任何一道走廊,任何一间教室的时候拉着他嘘寒问暖,当然了,他们问的最多的问题一定是——
“尤金,你还有没有…那个…你知道的…”
星期五一早,尤金刚刚洗漱完毕,打着哈欠走下宿舍走廊的时候,帕瓦蒂就神秘兮兮地拉住了他,然后紧张地左右看了看。
“早啊,帕瓦蒂…说实话,我还真有。”
尤金心情不错,从长袍兜里掏出了一张整齐叠好的羊皮纸递给了帕瓦蒂,小姑娘惊喜地打开了它。
那张纸看上去其实平平无奇,只是上面印着几句话:
魔法隐形捣蛋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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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复写纸!
新学年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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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券购买享有七折优惠!
截止日期——1992年9月8日
除此之外,这张纸上还印着一个银白色的,滑稽鬼魂似的印章图案,它是“魔法隐形捣蛋社团”的官方公司印章。
“说句实话,”尤金风趣地微微一笑,“赫敏居然没有分给你一张打折券,真是难以置信。”
“噢,其实她给了我一张,”帕瓦蒂俏脸一红,低下头说道,“但我忘记放在哪里了。”
没错,这张打折券就是八个孩子在星期三的夜里,也就是尤金在格兰芬多塔楼废弃盥洗室召开的集会上,使用那架古董打字机制造出来的。
像这样的打折券,或者说是宣传单他们制作了一百多份——毕竟这其实只是给格兰芬多同学们发放的福利,他们几个都不想用太多折扣来影响收入。
毕竟弗雷德和乔治还是挺“财迷”的。
拿着羊皮纸,帕瓦蒂欢天喜地地跑开了,尤金则是四处看了看空荡的公共休息室,懒散地插着兜前往礼堂。
今天早上他起晚了,因此等他进入礼堂的时候,格兰芬多长桌前已经坐满了人。
坐在了哈利和罗恩中间,尤金刚插起一块约克夏布丁,准备拿点牛排酱的时候,一只灰色的猫头鹰就给他送来了一本《今日变形术》。
“今天咱们有什么课?”罗恩一边喝着麦片粥一边问道。
“上午一节魔药,下午魔咒。”
拿出课表看了看,哈利回答了他的问题。
吃完了早饭,他们找到了赫敏,一起带着课本来到了魔药课教室。
这座斯莱特林地牢里的地下室阴冷昏暗,倒是给了他们一种亲切的感觉——因为现在最让大家感到不安的,是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一身黑袍,黑色长发油腻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亲切”的态度也是一如往昔,今天,他冷着脸要求大家记下了一大堆杂乱的笔记,然后开始调配一种竖发药水。
安全起见,尤金还是找到了纳威和自己一组,他自己负责按部就班地照着课本上的流程熬制魔药,纳威则是努力地为他加工原料,比如切好一大堆的耗子尾巴,然后挑出差不多长的十一根添加到已经熬煮了甘草和薄荷叶的坩埚里。
下课铃响后,尤金和纳威成功地熬出了一锅翠绿色的,半透明的魔药,而赫敏和拉文德的那一组也熬出了相同质地的药水。
看到了她们的成绩,尤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基本上代表着他们十拿九稳地成功了——赫敏的魔药制作技巧是要高于尤金的。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它还要一模一样的耗子尾巴——随便切一切不就行了!”
果不其然,当学生们成群结队地走出教室的时候,罗恩又开始了他的抱怨。
因为他和哈利熬出了一锅黑乎乎的药水,又不出意外地被斯内普戏谑地嘲讽了好久。
哈利也是脸上无光,怏怏不乐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做到书本上写的流程了,可是偶尔巡视的斯内普总是让他感到压力巨大。
对于这一点,尤金倒是觉得非常讽刺——西弗勒斯·斯内普总是试着从哈利身上看到糟糕的,令他厌恶的特征,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青年时代的死敌,哈利的父亲詹姆斯·波特,而不是他的母亲莉莉,那个斯内普暗恋一生,却最终嫁作他人妇的青梅竹马。
“哈利,我教给你一招。”
在吃午饭的时候,尤金悄悄地对哈利耳语道。
“如果你再觉得斯内普教授瞪着你,你就睁大眼睛和他对视——最好能把眼镜取下来!”
“为什么,”哈利一脸困惑,对尤金眨了眨眼,“这又能有什么用啊?”
“只是根据观察,我觉得会有点儿用罢了。”
尤金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他也只是想暗示哈利试一试,然后看看斯内普作何反应罢了。
“记住——越可怜越好,眼神一定要无辜!”
“噢。”
哈利讷讷地点了点头,低下头切起了盘子里的牛排。
他也隐约地感觉到斯内普似乎总是避免和自己对视,而且尤金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
下午的魔咒课,他们刚一进教室就发现气氛有点儿古怪。
在刚一开始上课的时候,矮小的弗立维教授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这位乐天派的,总是笑嘻嘻的矮小教授看到学生们总是很开心,但今天他好像很生气。
好在大家很快就发现,弗立维教授并不是在生他们的气,随着教授的心情一点点转好,又变得笑嘻嘻的,课堂气氛很快就恢复了活泼。
在复习了跳舞咒之后,弗立维教授又在黑板上写下了通用破解咒的详细知识。哈利,罗恩和赫敏学得很认真,但是尤金早就精通了这个泛用性极强的简单魔咒。
下课之后,矮小的教授招呼着尤金拿着他的笔记本留在了魔咒课教室——这是他和弗立维教授都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而且哈利,罗恩和赫敏也知道不必要等他。
见到尤金,弗立维教授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似乎他的压力很大,这会儿一下子卸了下来。
“给你,孩子,”弗立维教授把一个信封递给了尤金,对他默契地挤了挤眼睛,“晚餐之后,老地方。”
“谢谢您,教授,”尤金微笑着接过了信封,接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今天看起来好像非常疲惫。”
“说句实话,能看到你们这些孩子的确是一种安慰,尤金。”
弗立维教授无奈地叹了口气,的确显得非常疲惫。
“吉德罗…是洛哈特教授,梅林在上,这些年来他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尤金对此稍感惊讶,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了脸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