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你觉得我是好的吗?可能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彩色。”草莓日光往旋涡中心飞去,义无反顾,景观和自己的强烈大小反差让露娜觉得眼睛有略微胀痛,有一处旋涡里似乎有个物体表面颜色单调,和背景色格格不入,原来那就是一艘由帆布和木头建造而成的简易飞艇,“草莓日光,等我一下。”露娜便加速追上草莓的飞行轨迹,往飞艇内部赶去。纵使晚霞旋涡中气压较高,露娜能在空中感受到那铺面而来的气流压力。但是那飞艇,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在空中缓缓飘动。它飞艇的外观非常精美,呈椭圆形,由深棕色的木材制成,表面刻有各种精美的花纹和图案,其外观像极了猫咪爪印。飞艇的大小适中,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显得非常舒适和实用。飞艇的底部有一个巨大的螺旋桨,它缓缓地旋转着,带动飞艇向前飞行。待露娜赶到草莓日光身后,就要与她并驾齐驱之时,她迎面感受到飞艇螺旋桨搅动空气迎面吹来的热风,顿时感觉心神气爽。可以注意到,该螺旋桨的设计非常精巧,由数百个小木片拼接而成,每个小木片都被精细地打磨和雕刻,呈现出各种精美的花纹和图案。螺旋桨的旋转声非常柔和,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乐曲,但露娜竟然清晰的从中辨识出节奏,这真的组成了一首乐曲。“维多利亚狂想曲,奥塔维亚成名作。”草莓日光感到非常舒适和惬意道。</P>
“很动听是吧,看来草莓女士也对音乐有所了解。等下,我看到有小马在操纵飞艇,就在驾驶舱。”月球上压根没有会拉小提琴的奥塔维亚。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点奇怪,哦,你真会挑时候,先不着急揭穿你。露娜心里盘算着,她们赶到飞艇驾驶舱附近,一名蓝白相间海军服的中年小马,目视前方,右蹄把着船舵操控方向,肤色像极了在1003的中年雄性天马,只是剔除了他骨子里那种懒劲,眼前这位小马英姿飒爽,站姿坚挺,草莓日光扇动翅膀降落船上,第一时间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匆忙面对面辨认。而是见他的衣服扣子没系紧,先伸出蹄子把他的衣服扣子系上,扶正歪斜的军帽。又把露娜整不会了。</P>
趁草莓日光帮年轻舰长打理面容,露娜回头观察起来驾驶舱后面的船舱。有几位船员穿着海军制服围一个地图模样的雕塑在讨论什么。看到驾驶舱涌进新成员,统一脱下帽子,向露娜鞠躬问好。这个船舱非常宽敞,十匹马都不嫌挤。。船舱的门是一扇巨大的木质门,上面刻有各种精美的花纹和图案,大多数照片,似乎是草莓教授和某位小幼驹的合影,照片中的草莓日光明显年轻十岁,这个幼驹五六岁的样子,草莓教授在辅助小幼驹一起搭建三角积木。组件呢是一些扁平的棍子,小幼驹把他们插进某个沙滩图案的平台,棍子又连接着新的塑料平台,草莓日光握着小幼驹的蹄子在搭雕塑,这画越看越熟悉,不对,好像昨天的梦。露娜转移目光,朝门的两侧看去。是两个巨大的铜环,用来拉动门的开关。她只是随意一推,门发出吱呀声向内敞开。船员们没有听到,露娜便直接走进去看到船舱内的精美设计和装饰。之间船舱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古老的地图和海图,那被热议的雕塑是一种描绘某地地貌的立体图。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孤岛。而在船舱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控制台,上面有各种按钮和仪表,可以让船员们精确地操纵飞艇。草莓日光所在的控制台的周围还有是一些船员席位,可能是预留给露娜身后这些船员,让他们可以坐协助舰长地操纵着飞艇。</P>
“婆婆,请您扶稳坐好,奇迹号即将抵达目的地,”年轻的天马舰长扭动船舵发话了。旋涡中心忽然飞过来一块斑斓多面巨石,在辉光映衬下。每个面都闪烁着晶莹剔透得紫霞光芒。它向前方滚动着即将袭击飞艇,“我可爱的小孙儿,奇迹号永远会迎难而上,开启火炮轰碎它!”草莓日光急切的上前想拿开舰长的蹄子独自掌舵,船员门突然听到动静,一个个转身,对草莓日光投来近乎一种仇恨的目光。他们一个接一个犹如梦中惊坐起那般急不可耐冲进驾驶舱,露娜想阻拦,可她的身体径直穿过了船员们的身体,就像是穿云而过。</P>
“别过来,我能教好孙儿,是我出资购买这架船!”草莓日光可能是害怕,施加在船舵上的劲头更大了。舰长抢不过她,噗嗤一声,船舵应声断裂,蹄子握着半根船舵愣在原地发呆。可眼前的陨石丝毫不给机会。眼瞅形式严峻,露娜毅然扇动翅膀踩踏操作台一跃而上,宛如御风而行,双翼擦着晚霞映射出的赤红光芒,从操作台上一跃而起脱离飞艇,念动咒语,那死亡镰刀急速膨胀到陨石般大小。“毁灭吧!”露娜大喝一声,用尽全身之力劈向多面陨石。时,它发出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冲击波。陨石已经碎裂成了无数小块,无数烟花在这一刻迸发而成,形成的亮光渐渐充斥整个空间。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融化了,飞艇被突入起来形成的烟花光芒吞噬,一片光明过后,露娜堕入一片黑暗,</P>
“草莓日光?你有事吗?请回答!”没有回音。</P>
等光亮重新聚拢,如露娜所预料,她左蹄踏入星空般璀璨的梦境位面,右蹄踏在城堡主厅内,走廊两侧篝火顺次点亮,王座上的那只梦魇之月从黑幕中探出头,鼓掌欢迎。露娜朝着那边走过去,两个自己对彼此鞠躬。露娜率先发话,“我从见到风之魔开始,就猜测今晚我遇到的是你,不是草莓日光。你伪装成草莓日光的样子,使用她脑海中的记忆陪我演了一场戏。”</P>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回来了,“你就谢我吧,我一直在背后默默观察你,她是有点操控异空间的能力,可远远比不上伟大的昙塔巴斯,罪恶灵。我担心你栽到她蹄心里,故今晚,我在她把你拉入异空间之前,先一步把你拉入我的梦境中。这样,你就能睡一天安稳觉了。”</P>
“行,我谢谢你。确实这三天我提心吊胆的,给提亚拉上课也有点心有力而气不足。”露娜张开翅膀鞠躬的答谢,“说实话你露的马脚挺明显的。我就说,草莓日光压根没见过云中城,月球上的彩虹工厂可能和马国的很像。而且,你啥时候背着我听古典音乐?维多利亚狂想曲?但是,你又是个不可多得的记忆大师,你竟然能记住草莓日光的私事,细节到她陪孩子玩什么玩具。”</P>
“我打算先从月球居民的情感记忆入蹄学习,科学技术不是我的菜,看情况再说。所以我构造的云中城空有外壳,没有皮囊。草莓那边肯定会察觉我的行为,闲话先不扯了。露娜,你缺乏有力的证据,还没发制住草莓日光的魂体作乱,一旦你今晚进去了,恐怕她会把你直接囚禁在异空间。我帮你拖一天时间,你务必,从她近期发生的事上找原因。”昙塔贝斯走下王座,来到露娜身边提醒道,“这样严肃的对话,我记得还是启程去月球前一晚,你还恨我吗?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不该来月球?”</P>
的确,放着晚年生活不过,非要到月球上开创新生活,相当于把之前得到的物质成就清除。可要否认自己前三天取得的成果,露娜有点不服气昙塔巴斯这样说自己,“咋没证据,她的学生情绪至少不会在崩溃边缘游走了,冤屈帮她报了;偷猫贼也抓住了,连搞克隆的小马和产业都取缔了。”</P>
“学生也好,猫也好,充其量算朋友。失去猫咪的痛,缓解一阵皆可痊愈。你忘了,她非常有钱吧?钱可以消除绝大部分痛苦,并且这个数目庞大到足以把她的生活环境提升到极致。都那么有钱了,怎么还会为身外之物忧愁?你想想看,上年纪等于告别年轻,一些慢性病就找上门了。如果有钱的老婆婆身患重病,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四处活动,再多的钱也不能买辆马车拉着她逛街。往细了讲可以辐射出方方面面。你换个方向,赶紧行动。我最多帮你拖一天。明天结果如何,全看你的造化。”</P>
昙塔巴斯的梦魇之月形态身穿护靴,踩在地上发出踏哒想的声音,搅得露娜不免有点心烦,“给她能的,我一个黑夜公主能让她死死按住?还有,你创造的梦境,能有参考价值吗?”</P>
“她的梦境,她做主。不过有句话叫里世界的莫比乌斯强韧的独立意识所折服,里世界的莫比乌斯最终会被你所终结。”</P>
“莫比乌斯?小马国压根没有什么法术和魔法师叫莫比乌斯的。”露娜被昙塔巴斯的话搞迷糊了。这个梦魇之月头顶的魔角上光芒凝聚,向王室厅堂的窗户中射出一道蓝色光束,幻化成一道蜿蜒爬行的黑蛇在窗玻璃上反复游走,走过的地方流出一道黑色粘液,一直往地板上渗透黑色汁液。黑蛇画出一个无穷符号,随后化为黑烟飘散不见。昙塔巴斯走到符号旁,一字一句顿道,“莫比乌斯,就是那家脑科神经公司的名字,你以为我每天闲的不管你吗?你做调查的时候我也在做,我透露给你一个线索,堪称王炸。这个草莓日光不是在街角失踪了吗?因为她走进街角的这家公司后,再也没有出来。”</P>
“我听到1003家里有设备运行发出的声音,她门口箱子里装的恐怕也是机器设备。对了,昙塔巴斯,我以前可能习惯遁入黑暗,因为不曾见到光明,我渴望真正驱散草莓日光心中的阴霾,请指给我一条道路,就像几百年前那样,如果我受困,谁能拯救我出去?”</P>
昙塔巴斯念动咒语,蓝虹剑,死亡镰刀呼之欲出,表面燃烧着熊熊幽冥火焰。它指着这三件武器对露娜最后提醒道,“魂器跟你一辈子,关键时刻你要相信魂器和你同在。还记得你在火车睡着后,我说过魂器里住着个恶灵?”</P>
“对,你意思是,请它出山?可没有你,我的能力又算什么呢?”露娜扪心自问道。</P>
“相信它一直存在,始终保持着求生的信念,魂器在,你就在,你和它的命运绑在一起。正所谓穷途末路之时,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朋友是最可信的。露娜,这场任务我帮不了你多少,在搜寻草莓日光对世界产生仇恨的根源的过程中也是审视自己以往过错的最佳时期。你以前的行为确实比较幼稚,很难靠你自己的意志更正它,身边朋友用他们自己的事去激励你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或者你帮助他们走出阴霾,他们的问题多少和你以前的问题有相似之处。”梦魇之月昙塔巴斯指着行将消失的黑色条纹对露娜说道。</P>
“你被它关在地下室,竟然还能掌控外界情况,梦境位面的确打破了地域环境的限制?”露娜问道,昙塔巴斯不再回答,正厅内所有景象都在以极快速度裂解消失,她的身体逐渐恢复原形,紫色薄纱般身体逐渐扩大,占据了整个空间,露娜眼前重归黑暗,一缕来自清晨的曦光进入视网膜范围内,她感受到了光明再现,早起鸟儿的鸣叫回荡在耳边,身体不再像前几晚感到疲倦了,眼皮子也不再累得仅往下耷拉,她睁开双眼。还是在1501, 自己盖着卧室里拿来的棉被,艾寇半个身体用蹄子支撑在沙发皮套上张着嘴睡着了,口中默念着什么,哈喇子甚至都垂了下来。窗外天色已经完全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