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常金贵回到家中,只剩下一点残羹冷炙。
肉类只能吃一餐,其余的都是青菜。
这是他从地里挖出来的,连根都是泥土,他不愿意去摸,因为太脏了。
这也是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顿饭,就是一碗白米饭和一碗瘦肉。
大米都是用来熬粥的,剩下的都是白面,只可惜他不会做饭,不会做面条和饼子。
大米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用不了多久就会消耗殆尽。
对于厨房,他也是一筹莫展,思来想去,还是出租田地比较好。
第一,他可以拿到足够的房租,让他有足够的钱去吃饭,而不需要生火。
第二,上交的粮食,自己留下一些,剩下的拿去卖掉,有了这些银子,他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没想到,当他说出这番话后,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怎么了?”他皱眉,觉得很没礼貌。
常二成是个很直接的人,他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
听到常金贵这句话,她更是弯着腰,笑的前仰后合。
“值钱,怪不得你说你不会种地。”
“这不是你的错,我就直说了。”
“你家里的地太穷了,种点蔬菜和豆类还行,种庄稼的话,每天都要撒点肥料,不然的话,什么都得不到。”
“照顾他,一亩地的力气,抵得上两亩地,更何况是五亩地。”
“有这么好的地,还不如好好地种,干嘛要接你那破店?再说了,你还要收取房租和粮食,他们辛辛苦苦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收获?地坏了,收获也就没了,还在家里租地,还有前途吗?你也太聪明了吧?”
常二成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常金贵耳边炸响。
他父母辛辛苦苦给他留下的东西,真有这么差?
可她的娘,为何会因为这点田地,而大吵一架?明知道不行,为什么要违抗爹的命令,不肯把地给他?
那时,他还觉得父母是想把好东西留给他呢!
常金贵握紧了双拳,恶狠狠的瞪了常二成一眼,冷声道。
“你说话不算话。”
“我们家祖传的土地,在你口中,就这么不值钱,我不信!”
就在这时,常三石开口了:“……”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现在不差地,但也没几个人能帮得上忙。”
“哎呀,爹爹,我们怎么就这么冻着了呢?快回去。”
常安和常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再也按耐不住,直接赶人。
常云在离开之前说道:“二伯,你要是不相信,不妨去打听打听村里的人。”
一家人一起走了,也没听见常金贵如何与村长家掰扯。
然而次日,大雪已止,村头响起了锣鼓声。
四个孩子正愁眉苦脸作着诗词,突听得门外一声大喝:“常秀才要租房,你们谁肯出租?”
“春天的时候,一两白银的地租,至于粮食,等到秋天的时候,再收取三成的利息。谁要租,可以到村子里来谈。”
这声音从远处传来,忽远忽近,听得出来,已有数次,众人都关起了门,敲锣人也退了出去。
常平一听到佣金,就不禁嗤笑一声。
“二伯,你太狂妄了,秋天要交税,如果他只拿三成,那佃农能拿到多少?”
“你从开春一直忙到现在,就是在帮人干活?嘿嘿,估计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常云也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多说,但心中却是认同了自己哥哥的话。
常金贵不种地,天天挂着书包,不知柴米油盐贵,他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现在,就让他尝尝人生的艰辛吧。
不管怎么说,王大红已经被杀了,他的头顶上,已经没有人替他打伞了。
常金贵找死,他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终于有一日,他无法放下书生之气,选择了种田。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什么?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常安最是难受,忽然大叫一声,带着一丝阳呛怪音。
就连一直在一旁默默读书的曹景修,都吃了一惊。
众人围了上来,他在纸上写道:
这句话是在嘲讽常金贵,但却很有韵律,意思就是嘲讽常金贵不会种田。
只可惜,常安写的不好,写的却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几乎是随手可得。
果然,他受到了应有的处罚,这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比起小书房里的人多,人多。
常三石夫妻二人,正坐在客厅里,面色凝重地商议着什么。
“春燕的爹来请我参加冬狩,我想也该过去看看,冬季的野兽大多都是冬眠状态,我们上山寻找,或许能找到些什么。”
常三石此话一出,文芙蓉顿时急了。
“这么冷的天气,很多人都会来这里碰碰运气,再说了,这山里又是冰天雪地,又湿又难走,要是什么都抓不到,还受了伤,那可如何是好?”
“家里又不是没吃饱,你可千万别有事,否则今年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拒绝文芙蓉的提议。
常三石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文芙蓉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一家人都是靠自己打拼起来的,文芙蓉之所以反对,主要是因为她的安危。
他顿了顿,说道:“你去山里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小乖乖也带走。”
他又望向常云房间中正在打瞌睡的那只老虎。
“对了,我还可以把小乖也带上,不过,大白还要照看一堆幼犬,暂时不能走。”
如今,常家可谓是遍地走狗。
除了牲畜之外,还有五条幼犬,那是一对成年的灰兔,也都怀孕了。
兔子的繁衍速度很快,一代一代的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