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王公公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老人。</P>

但是年头太过久远，自己想不起来。</P>

能让自己记住的人，不多。</P>

王公公注视着老人的脸，企图从漫长的岁月中唤醒自己的记忆。</P>

“我知道了，告诉她，不见。”</P>

哑伯明明没有开口说话，风雨楼楼主却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P>

哑伯得到风雨楼楼主的回复，咧嘴一笑，点了点头。</P>

他把金色令牌重新放回怀里，步伐轻快的下楼。</P>

仿佛十分开心，走起路来一点都不像是个老人。</P>

全程，哑伯都没有看王公公一眼。</P>

“那人是谁？咱家看着怎么有些眼熟？”王公公声音尖细的开口说道。</P>

风雨楼楼主笑了笑：“是我的贴身仆人。”</P>

“至于眼熟，王公公可能是记错了。”</P>

“王公公熟的那一批，早在十八年前就被我那位皇兄杀光了。”</P>

王公公斜了一眼风雨楼楼主，没有说话。</P>

他再次看向翠绿的远山，尖声道：“今晚就差不多了吧？”</P>

风雨楼楼主点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关东的杀手都到了。”</P>

“是时候了。”</P>

王公公面白无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满意。</P>

“今晚，万金堂、唐门的人就会出手。”</P>

“今夜过后，世上再无风雨楼。”</P>

他凝视着远山，仿佛心中放下了一块重担。</P>

风雨楼楼主没有说话，他只是喝着茶。</P>

一口接一口。</P>

他的眼神不知何时深邃起来，如漆黑的深渊。</P>

……</P>

村子祠堂。</P>

哑伯推开后门，步伐轻快的回来。</P>

秦一看到老人回来，赶忙站起道：“哑伯，我可以去见楼主了吗？”</P>

秦一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波澜与期待。</P>

哑伯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金色令牌还给秦一。</P>

秦一黑色面纱下的俏脸表情微凝，她轻声开口问道：“楼主不见我？”</P>

哑伯笑着点了点头。</P>

秦一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迷茫。</P>

她想不通为什么楼主不见她。</P>

哑伯脸上带笑，他忽然抓住秦一的手，轻拍了两下。</P>

示意她平伸手掌。</P>

秦一心中不解，但仍还是张开手掌。</P>

哑伯在秦一白皙的手掌上写了一个字。</P>

写完这个字，哑伯对她笑了笑，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P>

双眼微合，面带笑容，仿佛在为案几上的牌位们守灵。</P>

秦一凝视着自己的手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P>

因为，哑伯在她的手掌上写了一个字。</P>

“走。”</P>

……</P>

江夏县外。</P>

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官道上。</P>

“公子，前面就是江夏县了。”驾车的车夫对着车厢喊道。</P>

“好，进城以后，你带我去小丰村，我再给你加二百铜钱。”</P>

车厢里传出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P>

车夫闻言，不再多说。</P>

但他心中有些嘀咕。</P>

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小瞎子非要去江夏县。</P>

车厢内。</P>

眼上蒙着黑布的天机子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合拢在手掌里，轻摇数下。</P>

铜钱滚落，他摸索着铜钱上的纹路，脸上浮现一抹复杂与惆怅。</P>

“没想到机会会在那里……”</P>

“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吗？”他“望”向某处，嘴中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