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车子停靠在一条不知名的小路边,四周很安静,几乎没有过往的人,路口的红绿灯形同虚设,仿佛与世隔绝。李子烨熄了火,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支烟,许久才说“你在这里住了二个月零八天”

“变化真大。”童贺走下车眺望远方,漆黑的建筑物突兀地矗立在宽敞的地面上,清冷幽暗的马路空无一人,她想起以前李子烨也是在这样的深夜送自己回去,他们也是在这种僻静的小路上嬉笑拥吻。

“听吴伟说你现在过得不错,老公事业有成。”李子烨走近她问道。

“是的。”童贺点点头,随即又赌气似的补充一句“这不也是你当初希望我过的日子。”

“我出来之后去找过你,可惜你们搬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为你高兴,说明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你跟着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风光。”这话说得酸不溜秋,让听的人感到极其虚伪。

“李子烨我现在的生活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不是靠你成全的。凭什么你总喜欢来主导、掌控我的人生,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觉得这是在为我奉献吗,错,你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私。”童贺一开口就仿佛大雨倾注,收都收不住“每次你都希望我遵循你安排的道路走,却从未设身处地的替我想过。你知不知道,假如当年你在监狱里留住我,哪怕是暗示一句半句我都义无反顾地留下来等你出来。即便父母拿枪指着我,我都不会动摇的。可惜你再次退缩了,再次当逃兵。”

“对不起,对不起……”李子烨无言以对,任凭她百般指责。

“当年你受我妈的挑唆,连和我商量都没有过就提出分手,好不容易我们重归于好,那时的我可是一心一意跟定你。海哥只是个意外,我并没有嫌弃、排斥你,然而你却再一次把我拒之千里。在香港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在牢里怎么样,有没有受人欺负。我甚至想过给你寄封信,但只要一想到在监狱里你毫不含糊的诀别,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我当时真的没有勇气再接受你的感情,坐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一辈子都会套上一个犯过罪的头衔,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所爱的女人跟着去受外人的歧视,吃尽生活的苦头。如果没有我李子烨,你就该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还要站在我面前?”童贺冷冷地质问,她心里有个早就结疤的伤口就在此刻又开始破裂滴血。

“我想你,控制不住的想你。”

“太晚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童贺打开车门,李子烨从背后紧紧环住她,把头埋在发丝中“我不求什么,只求能和你像朋友一样经常见个面,说说话。”

她身体僵硬得无法转动,后背贴在他的前胸喃喃自语“这算什么?做朋友……好……”童贺想甩开他,刚侧过身被李子烨狠狠吻住,和以前一样带着侵占性,火热的双唇照旧可以燃烧自己,陆康雄就从没有过这种可以让她神魂颠倒的亲吻,两个不同的男人,两个极端,几秒钟的激情完全可以攻破童贺所有的抵御和防守,她竟然和旧情人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做这种出格的举动。

“朋友是这样的吗”她微微喘着气,语调却柔软得像一块丝绸,李子烨没有回答继续探下头轻轻咬住她的嘴唇,都二十年了,还是喜欢这个一成不变的小动作,童贺禁不住笑了,笑得没有底气,笑得无能为力。

“答应我就此止步,别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李子烨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们的关系只能停留在朋友和情人之间,再深入下去就触及到了婚姻的底线。

从南浦大桥返回到KTV,请了代驾再开回家已经是半夜,童贺累得直接倒在床上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杨轶欧催命夺魂电话吵醒。童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和李子烨目前的关系,说要做好朋友,就算自己信别人都未必会信,说可能会发展成外人想象中的样子,她又觉得对不起陆康雄,所以她对杨轶欧用四个字来概括“一言难尽”

自从那晚分开后,李子烨几乎每天都要和童贺聊上几句,甚至还会说上几句肉麻、暧昧的贴心话,把他们的关系重新蒙上一层神秘色彩。童贺和丈夫之间就是一片死海,寂寥、灰暗透着无望。然而她和李子烨原本就有一段割不断的渊源,如今他的出现就是那片死海上的明灯,等待着、指引着漂浮在海面上的童贺靠近。

“你干嘛”每个月童贺和杨轶欧都要去环茂喝午茶,她变扭地躲开闺蜜追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