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员还以为周玄是来为他说好话的,连忙拉着周玄的腿,祈求道,“周先生,你对花娘有恩,希望你能为我说句好话,他最听你的话。”
“你想多了。”
周玄淡淡开口,“虐待幼女,不仁。”
“包养外室,抛弃发妻,不忠。”
“你这种不忠不仁的人,也配让我周玄为你说好话?”
“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周玄凑了过去,小声说道,“你的外室李春红,其实是别人的女人,你心心念念有前途的儿子,也是别人的。”
周玄站起身来,“你这辈子,本来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可就因为你一时的贪念,才导致现在孤苦无依的后果。”
“方展员,你现在的下场,都是,自找的。”
周玄甩开方展员的手,转身与宋氏走进了酒坊。
方展员愣在了原地。
他细细体会着周玄那句话。
方志鸿,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也有所怀疑过,当初李春红怀胎八月就生了孩子。
医生说,是李春红动了胎气,才导致孩子早产。
他没有当回事。
可现在细思极恐。
李春红被掐死,方志鸿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会元,恐怕李春红背后有一个大人物。
方展员不禁惨笑。
后悔不已。
是呐。
周玄说的没错,他原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都是被他的贪念全毁了。
日后,不光是孤老一生,恐怕,连日后的生活都难以为继了。
难道,要把那个东西挖出来卖了吗?
可一旦被官服知道,是要杀头的!
还是在等等看吧。
酒坊内,宋氏招呼周玄坐下,笑道,“周先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酒坊瞧瞧?莫非是信不过我,来当个监工?”
周玄见周玄打趣,便知道宋氏没有因为方展员影响了心情,笑道,“宋夫人把酒坊经营的如此火热,我怎会不放心?”
眼下来来往往的都是客户,底下的伙计也来来往往地帮忙搬着货。
可见酒坊交到宋氏的手里,是个正确的决定。
“那周先生前来……”宋氏不解,一贯周玄都当个甩手掌柜。
“我此番前来,其实有件事情想问宋夫人。跟方展员有关。”周玄如实相告。
“周先生,要为他求情?他也配!”
宋氏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就算她饿死,出门被马车撞死,也不想跟方展员再有任何的关系。
“宋夫人误会了。”
周玄问道,“你与方展员结婚这么多年,可曾记得方展员见过什么重要的人?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以说给我听听。”
士子会找上方展员,必定是有什么事情。
“重要的人?”
宋氏皱了皱眉头,“我嫁给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穷酸的秀才而已,哪里会认识什么大人物?”
“你可以细细想想。尤其是一些奇怪的地方。”
周玄问道。
宋氏沉吟良久,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记得是不夜七岁那年吧。”
“当时前朝戾帝逃到了庐州,整个庐州城乱作一团。我害怕被牵连,就封了方家的门户,不让进出。”
“可那天,方展员却出去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灰头土脸地回了家。”
“我问他去做了什么,他不耐烦地让我不要管男人的事情。”
“哼,现在想来,怕是担心他养在外面的女人跟儿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