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十月末,平潭果然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P>
雪从后半夜开始下,直到清早时仍然有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P>
天空灰蒙蒙的,地面和屋顶全都被染上一层白色。灰色与白色映衬,天地间蓦然多了一股寂寥萧索的味道。</P>
罗明珠支开窗子,看着窗外满目的白色,深吸一口冰凉清新的空气,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立刻变得清明。</P>
“穿这么少还开窗,仔细受寒着凉。”</P>
一件厚实的对襟棉袍,忽地裹在她身上。</P>
杜泽谦将只穿着内裳的罗明珠裹得严实,然后在她身后环抱住,一起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白。</P>
罗明珠顺势向后倚靠,“下雪的时候不冷,雪融化的时候才冷呢。我身体好……阿嚏——”</P>
话音未落便打了一个喷嚏,这波打脸来得属实有些快。</P>
杜泽谦立刻上前一把关上窗子,“快回被窝里暖一暖,我去给你拿衣服。”</P>
罗明珠嘻嘻笑着扔掉棉袍,钻回被窝里等着杜泽谦伺候她穿衣。</P>
自从两人圆房以来,早晨穿衣服这项工作就被杜泽谦揽了过去。从里到外,一件一件的,他伺候得无比耐心。</P>
罗明珠曾经拒绝过好几次。</P>
又不是手脚不能动,这样显得她像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一样。</P>
然而杜泽谦却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不让他帮忙他还不乐意。</P>
瞧着他兴致盎然无比耐心的模样,数次之后罗明珠终于忍不住询问理由。</P>
杜泽谦给出的回答是,衣服都是他脱掉的,所以由他穿回去也是应该的。</P>
说实话的后果就是被罗明珠连续禁止了五天的欢好,无论他怎样撒娇磨蹭都不松口。</P>
当然,五天之后的那一次,狠狠找补回来什么的,罗明珠表示不想再提。</P>
腰酸,腿酸。</P>
杜泽谦是个很好的丈夫,无论在床上还是床下,他对罗明珠都极为体贴照顾。</P>
只要在两人的小天地里独处,罗明珠便只需要享受,几乎什么事情都不用做。</P>
除了欢好时总是言而无信、精力充沛之外,杜泽谦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的不好。</P>
至少在罗明珠心里是如此。</P>
况且欢好时精力充沛,也算不上缺点……的吧……</P>
当着其他人的面,两人几乎很少做亲密的动作。</P>
但眼神交汇时的甜蜜和默契,让他们俩之间存在一种特殊的气场,外人根本插不进去。</P>
杜泽谦虽然乐此不疲照顾罗明珠穿衣,却从来不替她决定穿什么。</P>
每次都是从衣柜里一件件拿出来让她挑选,直到她选到满意的为止。</P>
今日亦是如此。</P>
只不过在罗明珠确认之后,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拿给她穿,而是贴在怀里焐得温热之后,才帮她一件件穿上。</P>
罗明珠安静配合着他这一整套娴熟的动作,只觉得温热的甜水快要从心间溢出来。</P>
领口的盘扣被杜泽谦灵活的手指扣上,唇上惯例袭来一抹温热,一触即分。</P>
“好了,去梳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