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池重新整理了思绪后，只觉得说复杂，其实也很简单。</P>

无非是择一人终老。</P>

他对于各种生活方式，都有了经验，倒是不觉得贫穷富有多重要。</P>

张秋池将脚踩在椅子中间的横杠上头，胳膊肘拄在大腿上，看着那幅画问小巴：“小巴，我画的可还算还原？”</P>

小巴毫不犹豫道：“一模一样。”</P>

张秋池轻笑着，说：“答案给的这么快，我怀疑小巴只是捧场。”</P>

小巴表情认真：“主人画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的。”</P>

“要是有机会，还是想用自己的名字活着啊——”张秋池感慨道。</P>

“那我去杀了他。”</P>

“啊？”张秋池有些搞不明白小巴这思路，捋了捋，发现还是不通顺。</P>

“杀了他主人就自由了。”</P>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P>

张秋池笑得前仰后合。</P>

笑够了，他才凑过去拍两下小巴肩膀，说：“这不行的。”</P>

“为什么？？？”</P>

张秋池为他解释道：“抛开能力不谈。”</P>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在他的政策之下，才有了平民们好不容易迎来的喘息余地。”</P>

“他这个国王做的，还是合格的。”</P>

“国家动荡，最后受苦的还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P>

“喔。”小巴找到了重点，“主人你这么说的话，看来你也想过要杀他。”</P>

张秋池一愣。</P>

随即大方承认了：“是，想过。”</P>

他怎么不想。</P>

之前那些恶毒的话，半是真心，半是怕。</P>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怕这种不算亲密关系的亲密建立起来。</P>

但难免还是有了一次。</P>

在情欲之中，他有过一瞬将这个想法翻出来。</P>

但很快就被否认。</P>

做好人可能一辈子都收不到回报，甚至可能被拿捏，欺凌。</P>

但他自知天性如此，恶堕不彻底，定是逃不脱周而复始的纠结来去。</P>

还不如就理智些，用理性来看待问题。</P>

至少不至于折去一切，且问心无愧。</P>

“与其说是告诉你理由，倒不如说是我拿来阻止自己的理由。”</P>

小巴郑重道：“主人若是哪天想，我不会叫主人脏了手的。”</P>

“你可真是……”</P>

张秋池话说一半，但语气里头全无责怪，只有些无奈。</P>

小巴却不管这些，只又认真重复了一次。</P>

……</P>

有了协调，课程时间很快敲定。</P>

张秋池每周会有一天来到王宫，随季纯一学习。</P>

他很快便又踏上了熟悉的路。</P>

这次他并未停在外围，更不是此前那三处居所，而是转了个方向，被带到了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