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张秋池开怀大笑。</P>

笑罢，他说道，“不是你想的那种，只是头一次这样随性，感觉有些不真实。”</P>

“以前他教我许多，自然也包括如何做人。”</P>

“待人接物之上，难免会在画好的圈子里打转。”</P>

“如何思虑周全，如何韬光养晦，如何锋芒毕露……”</P>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我就是我，只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就是最好的。”</P>

唐少清声线沉沉，带了些微沙哑：“恭喜你长大了，小秋。”</P>

他唇色红润，不知是久久不去的血液升温，还是温泉池水浸染的，如熟透樱桃的汁液一般，带着鲜红的透亮。</P>

那双唇瓣开开合合，轻声中带着缠绵缱绻诱惑，“所以——”</P>

吐息而出的丝缕热气像是从头皮钻入了四肢百骸里头百转千回，惹得张秋池浑身发软。</P>

“是大人了，就再随性一些？……”</P>

张秋池抬起手，带起串水花，将唐少清欲图向下的吻隔绝在手背之外：“叫你出来是有正事要说。”</P>

唐少清当即住嘴，温柔应了声“是”。</P>

张秋池便正色，将今日所见所闻娓娓道来。</P>

张秋池不太能确定他们的父子关系是否真有那么夸张。</P>

但总归是一起生活几月，彼此心性都颇有了解，以及事实状况，心中有数。</P>

唐少清的表现并未超纲，在张秋池意料之中。</P>

他淡淡道：“他们的恩怨，还是看他们如何处置吧。”</P>

“我明白了。”</P>

果不出张秋池所料，唐少清是不打算管的。</P>

“不过——”唐少清轻笑一声，说，“我倒是还真的知道他们的秘密。”</P>

张秋池不好奇这些八卦秘辛，只站起身来，去水里头捞他们的衣服。</P>

他从水中趟过，长臂一伸，将离得远的、近的衣服一件件抓到手里头。</P>

唐少清捞起颈项间悬着那枚黄金印信，展示给张秋池瞧：“这是调动公爵府私兵的信物，来往信笺也必须盖上这章，才能使唤的动人。”</P>

张秋池回首扫了眼，品到了唐少清的弦外之音。</P>

现在唐少清手掌命脉，且不打算替他父亲扫清障碍。</P>

这讯息其实刚才就已经得到过一次，唐少清此举，无疑是再度申明，向他表态。</P>

掂着沉甸甸的衣服，他并未就此发表看法，只笑盈盈道：“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P>

唐少清瞧着他举起衣服下头在稀里哗啦的“下雨”，知道他指的是“突袭”的事儿。</P>

他迤迤然起身，“那我们怎么回去？”</P>

“明知故问……”张秋池轻飘飘瞪了他一眼，毫无杀伤力的假意瞪视，倒更像是调情。</P>

“你做之前不就已经想好了吗？”</P>

“小秋总是这么聪明。”</P>

张秋池将吸饱了水的衣服丢到岸上，手一撑地面，人便如一尾出水鱼般破水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