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挺诚实。”</P>

张秋池说完这话后，一时间有些迷惘，不知道再讲些什么。</P>

他深垂下头，默默看着自己的手背。</P>

手掌侧面的颜色有些奇怪。</P>

张秋池注意到这点后，翻转手掌。</P>

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和手指内侧无一例外，遍布像是淤青似的斑点。</P>

见他在看自己的手，开璘说道：“只有你不会被潮汐召回，所以借用了些你的血液。”</P>

“已补偿过你。”</P>

后头的话开璘似乎不屑说。</P>

但张秋池明白，自己那些虚弱一扫而空，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自我变化。</P>

如果真是，那这种速度太过逆天，也完全不属于他。</P>

那就是说，这副身躯是拆了他的血才做出来的？</P>

那他今天身体里的血液们可真是，损失惨重。</P>

他不禁露出个无奈苦笑来。</P>

张秋池转念一想。</P>

也是。</P>

若不是他的零件，开璘无论如何是无法自行脱离潮汐的。</P>

就算强行出来，也会被限制或者强行拖回。</P>

毕竟开璘能成为意识体，在潮汐中来去，已然逆天。</P>

而他这种不被接纳的身体，加上开璘的真正自我意识，才造就了如今能再临大地驰骋的开璘。</P>

那部分张秋池不知道的记忆，或许就是还是黑雾形态的开璘所保留部分。</P>

如此说来，一切都是合理，但却又超出常识范围的天方夜谭。</P>

他走到开璘面前，注视着开璘的眼睛：“那我现在可——”</P>

问话戛然而止。</P>

张秋池从开璘那透亮红瞳中，看清了自己的脸。</P>

他还是那模样，发色却不对劲。</P>

在开璘眼中，并不能好好分辨本色到底如何，可它绝不是原本模样了！</P>

包括他的眼睛。</P>

刚才直奔主题，他人来的路上虚弱着。</P>

甚至得提着精神，否则随时会睡过去。</P>

旁观开璘回忆，他本就是不存在的存在，更别提能观察到自己的模样！</P>

后头根本没闲情逸致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更是没多去关注谁的眼睛。</P>

方才满盈的水池，只不过是潮汐的具象化产物，它无法映照任何东西。</P>

刚才在开璘回忆中见到小巴，他都忍下来，只默默记住。</P>

此刻却是无法再接受，任何再在承受范围边缘跳舞的消息了！</P>

压倒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P>

张秋池深吸口气，久久盯着那双红瞳中的自己，似乎是在同自己的倒影讲话：“我可以走了吗？”</P>

“确实可以。”开璘恶质笑笑。</P>

张秋池看他这模样，知道这事儿还算不得完。</P>

果然，开璘见他不搭话，也不行动，补充道：“可——”</P>

“情况有变。”</P>

“你还要什么？”</P>

“需要你。”开璘谆谆善诱道。</P>

张秋池厌烦道：“我可不记得你好男色。”</P>

开璘居然被他噎住了下，才说道：“我对这种事没兴趣。”</P>

张秋池自知失态，但却不怎么想管这些。</P>

是以他并未过多表示歉意，只简单告知，传达到位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