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暖知道父亲与母亲越走越远并不完全是因为林氏,而是因为父亲逐渐高升且郭家因为战乱远离了京城,外加因为母亲的病郭家本就理亏,所以慢慢的便不再扮演那痴情种了。
毕竟单是无子不休且病重不弃这两条已足够世人道父亲的德善痴真君子。
“父亲和母亲是如何在一起的?”杜星暖其实最好奇的是这点,要知道那时候母亲乃是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独女。
上有皇上恩宠的姑姑贵妃娘娘,下有均在军中任高职的郭氏子弟,母亲就是嫁予皇子也不是不无可能。
而父亲当初并未考取状元,只是从三品鸿胪之子而已。
“那时候我并未跟在小姐身边,具体如何并不是特别清楚。
就是听闻少傅大人之子救了夫人一命,并且对当初还是小姐的夫人一见倾心,执意让他父亲上门求娶。
救命之恩本就难报,郭老将军见少傅大人一表人才且也是一代世家官家子弟中品性纯良,才华横溢之人。
也觉得这杜家人口简单,也是清贵人家,这才同意将小姐下嫁”
杜星暖忍不住想,这杜玉洁所谓的母亲恃宠而横插,只不过是父亲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而已。
“是祖父上门求亲?不是祖母?”杜星暖疑惑问道。
“嗯嗯,你知道的郭家三代单传一女,并不太懂女子求亲的章程,其实那时候均以为是因为害怕郭府太多男子才让父亲来求亲。
郭老夫人回想就道定是亲家母不满意,就不该将小姐嫁过来,好在有郭家做靠山再不喜也不敢为难夫人。”
这个杜星暖再清楚不过了,郭家不看门第,全凭本人喜好,外祖和三个舅舅都是他们扛着聘礼直接上门求娶的,凡事讲究简单直接,嗯甚至有些粗暴,哪里懂这些。
而外祖母和三个舅母又均是将门之后,更是不在乎这些。
“母亲的癔症难道就是因为父亲的疏离?”杜星暖觉着母亲出自将军府,自小也算是在军营长大的,生死拼杀场面都见过,按理不至于这般脆弱。
毕竟这世上没有大过生死之事了,若生死都能看淡,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夫人的癔症,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一直都是好好的,虽然怀孕期间有些恍惚。
只记得那日我和绿竹恰巧不在,待我们回来就见夫人疯癫的样子,而老夫人他们说夫人癔症发作亲手掐死了大公子。”
杜星暖趴在背上暗暗想着,这癔症来的太可疑了。
“父亲后来待母亲这般冷落,母亲却未曾想过离开吗?”杜星暖还是很想听听母亲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然和离不易,但是她知道但凡母亲想,外祖父一定会想办法完成的。
“应该是没有的,夫人说她本就是欠他一条命,且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夫人对于亲手杀死公子也觉得愧对杜家。
少傅大人就算夫人癔症也未曾提过和离,并且禁止下人将癔症之事传出维护了她。
所以夫人说无论杜家如何于情于理都是她亏欠杜家的多”
“哦,是吗?”杜星暖冷笑,如若这所谓的亏欠本就是杜家造成的呢?
“其实小姐,婢女最不明白的是原本杜家对夫人并不是这般态度的,虽然夫人病重。
但是林老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而杜家其余人均是恭敬,可是这今年却跟变脸了一般。”
不是变了,只是懒得伪装了,上一世她回来短短半年时间,父亲接任太子太傅一职,高居从一品。
之后儿子高中状元,女儿攀附上了景王,无论走哪一条路都将成为人上人。
而她及笄以后,她的婚事,便成为他们陷害郭家的踏脚石。
他们不再需要郭家,自然卸下伪装,有恃无恐成为恶兽,一步一步把母亲,把她,把郭家逼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