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太不明所以,原本还想着阻止,然而看到她的洁儿拍着手示意她安心的表情,认真想想昨日的样子,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杜星暖看着杜玉洁与杜老太太眼里传递着的暗算,杜星暖你觉得好笑,不就是想让她做衬托吗?
那她就好好当个绿叶,但是衬哪朵花就由不得她们做主咯。
“好吧那就听洁儿的,我也乏了,你们散了吧”杜老太太说完便由着侍女搀扶着回去。
“五妹妹,许久未看望小婶婶,我也同你一道回去”陆子陵看着还不及肩的杜星暖摸了摸头笑着说道。
“大哥,这我们也许久未见五妹妹,五妹妹还没急着回去,你倒是着急”杜启霖开口道。
“对呀我们也想和五妹妹说说话呢?话说五妹妹你在那衮州王家可有请闺塾教习女训、女红、文学以及音律?”杜玉洁婉转的问道。
“未曾”杜星暖老老实实的答到。
“这王家也是大族,怎么个连闺塾都不请,怪不得……?”杜白莲原本想说怪不得动作如此粗鲁,行为举止如此不雅。
“哦,那请问堂姐女训可学好?”杜星暖想到上辈子堂姐做的那些出格的事情,忍不住嘲讽道。
“何止女训,这京城钟鸣鼎食之家哪家女子不都请闺塾学那女德、女工、书,数,音。
哪有五妹妹这般幸运只需吃喝睡就好,不过王家也无错处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杜白莲兰花玉手捻这秀帕遮嘴,嗤笑不已。
杜玉洁与杜启霖无意的瞥了一眼嫡妹那圆滚滚的,似要将那衣裳撑破的膘肉,也跟着笑了起来。
“杜白莲口下留德!”杜子陵最是受不了自家妹妹那副扭捏做派。
于是温和的安慰道:“五妹妹莫要听她胡说,五妹妹聪慧,若是想学,哥哥教你。若是不想学也不碍,人生不过数十载,心情愉悦才是重要的。”
“兄长我可有说什么,你究竟是谁的兄长!”杜白莲狠狠的跺这脚嗔怒道。
“我可有说错,学海无涯,略懂皮毛在此自傲什么!”杜子陵继续斥责道。
“大哥哥,这你可就说错了,白莲妹妹数算女工可是多次受到闺师夸赞的,可不是皮毛而已”杜玉洁帮着说道,她只要见到有人对她好就心里就受不了。
“就是,二哥还在这里,有本事明日和二哥哥比试丫,二哥哥可是连续两年国子监中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六门均为魁首。
而你连国子监三百个学额都选拔不上,冒充什么夫子!”杜白莲昂起头不满挑衅道。
“懒得理你,走五妹妹”杜子陵拉着杜星暖便上了桥。
“哼瞧他落荒而逃的样!”杜白莲继续说着。
杜启霖站在那里嘴角上扬的看着离开的那两人,京城女子皆说他俩无二,但他一浪子哪配和自己比肩。
如今这国子监里的学子,他敢说第二便是无人敢说第一。
杜星暖被兄长拉着狂走,看着他微红的脸,笑着说:“兄长,你为何不入国子监?”
其实她一直知道兄长才学或许稍逊于庶兄,但是跨进那国子监门槛却完全不是问题。
“五妹妹你怎么知道是兄长不愿意去?”杜子陵好笑的看着她。
这相别十载却好似很了解他似的,连自己亲妹妹可都是不相信自己。
“我就知道!”杜星暖抬头看向兄长笃定道。
杜子陵看着五妹妹眼光灼灼,亮晶晶的清澈无比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突觉这个五妹妹真是还如小时候这般简单纯粹的信任人。
“因为觉得无趣!在何处不是学,你兄长我日后又不做官,何苦非入那国子监去是不是。”杜子陵笑了笑。
此时恰有一阵秋风吹过,将兄长那袍角和发尾掀起。
杜星暖看着此时束眼如两颗纯净的黑曜石,凤眸上挑凤眸,高挺的鼻梁,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哥哥。
突然觉得与她庶兄比起来,她的大哥哥还是要俊上两分的。怪不得京城均夸杜家有两子,一子貌似潘安,一子俊如子都。
上一世她觉得自家庶兄是最好看的男子,并为此以此为傲。
然而这辈子再看,她发觉无论庶兄有多温和如玉,但是那份阴柔之气细看便能发现。
“兄长,崔家可有史书典籍?”杜星暖问道。
“有,五妹妹可是对此类书籍有兴趣?”杜子陵如遇同好般的欣喜不已的问道。
“嗯嗯!”杜星暖知道兄长最爱的就是读史书,上一世拼命和她说读史使人明智。
然而那时候杜星暖一心想变成庶姐的样子,整日咬文嚼字,研究那些自己并不喜欢的诗词歌赋去了,如今想想自己内心不曾喜爱如何能学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