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要跟来商量什么谋反大计,谁知只是寻常老师叫长……
“平乐年纪还小,不管怎么样,您当师父的多担待,她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野惯了,大大咧咧的性子扭不过来,她要犯了什么事,王爷尽管找我便是,要罚可以罚我,我绝不推脱。”
贺啸天从紧张的心情中舒缓过来,诚恳的为女儿辩护。
“以平乐究竟犯什么错了?”贺啸天问。
秦砚被贺啸天这一通话说有点汗颜,该说的话必须说清楚。
“是我对平乐动了情,特来向侯爷禀告。”秦砚说。
“哦,原来如此。”贺啸天了然点头,忽觉不对:“等等。你动了什么情?”
秦砚无比真诚的说:“男女之情。”
贺啸天:……
秦砚说这个问题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说谋反。
贺啸天一次傻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我意识,哑声问道:
“你……我……你开什么玩笑?!”
秦砚正色:“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
贺啸天忽然把手里的酒杯泼向自的脸,冰镇过的酒水接触皮肤后让顿时清醒,动作之快,秦砚想阻止都没来及。
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贺啸天看向秦砚,语重心长的说:
“你和她,是师徒关系,不能在一起。”
秦砚摇头表示:“我的师门并无师徒不能通婚的规矩。”
贺啸天无语:“这不是你师门有没有规矩的事,是礼法不合。”
“礼朝的律法对此没有约束。”秦砚说。
“世人会非议你们的。”贺啸天试图劝阻。
“会叫世人非议之事就一定不能做吗?就一定是错的吗?”秦砚反问后,说:
“非议人之人,本身不多好,空口牙一张嘴,说好人生怨,坏人共情,与其活在这些人的口中,不若跳出界外,做自认为正确的事。”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贺啸天突然有种被说服的觉。
“侯爷,若撇开这些世俗,您是否同意我与平乐之事?”秦砚问。
贺啸天语塞,半天后才说:
“这事儿我回去问问平乐她娘……”说完,贺啸天不放心问:“王爷已经跟平乐商量过了?她怎么说的?”
秦砚刚要回答,却被贺啸天抬手阻止:“算了,我多余问,那丫头只怕已经高兴忘乎以了。”
心情太复杂,这酒实在有点喝不下去,贺啸天起身要,可了两步回过身对秦砚抱拳作礼,说:
“王爷容我回去考虑考虑,商量商量,此事太过突然,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这个结果算是秦砚意料之中的,尊重贺啸天的意思,起身回礼:
“侯爷慢,静候佳音。”
贺啸天欲言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匆匆离去,独留秦砚一人在雅,看满桌还未动筷的酒菜,暗自一叹。
喜欢平乐,故希望平乐能在有亲人的祝福下嫁给自,此路看来多险阻,还须慢慢攻克才行。
贺啸天从马道疾驰回府,却在影壁前徘徊许久都未入府,因为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秀芝说。
平乐那边约莫是不需要问的,那丫头对康平王本就有心思,如今被情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任理智可言。
一路忧思,终于踱步回到了主院,院中灯火熄了半边,主卧厢房内人影晃动,刚抬脚往主卧厢房,就房大门被从里面大开。
叶秀芝扶腰从门内出,到贺啸天面上一喜,匆匆下台阶,她步履极快,吓贺啸天赶紧上前搀扶,直呼:
“慢点慢点,别颠。”
夫妻俩对望片刻后,同时开口:
“我有话与你说。”
“你说那事儿了吗?”
贺啸天愣了愣后问她:“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娘回来跟我说的。”叶秀芝说。
“娘知道了?”贺啸天惊讶。
“嗯。过了今晚,估计全京城都该知道了。”
“什么!”贺啸天极度震惊:“全京城都……好你个秦砚,这是给我来了招先斩后奏啊,我找算账去。”
贺啸天转身要,被叶秀芝拉住:
“你去哪儿?找康平王算什么账?跟徐退婚,你瞎凑什么热闹?”
贺啸天猛地止步,诧异问:
“跟徐退婚?”
“是啊。原来你竟不知!康平王搬出先帝遗诏,把徐的赐婚圣旨给推翻了。”叶秀芝说:“不过徐没损失,陛下给徐大小姐封了个乡君呢。”
她这阵子因为要养胎,哪儿都不能动,憋在里好些天,今天好不容易到这么大个消息,就迫不及待想要跟丈夫分享。
完妻子的话,贺啸天才明自差点误会。
想康平王既然连圣旨赐婚都退了,看来言非虚,对平乐确实是认真的。
可就算是认真的,贺啸天就一定要答应吗?
拢共就这么个宝贝闺女,说什么不能随随便便就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