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从这个拆起?子羽?”
行人子羽这才从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笑着说,“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还是行人太太的比较重要。”
水岛津亭忽略过他的失神,“嗯。那我去而二楼的工作室拿。为了以示区别,没有把它挂起来。”
行人子羽目视妻子的背影转过楼梯的拐角,长吁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开包装,日日夜夜惶恐着的情景出现在了眼前,附有多人证词与侦探事务所资料的调查信!将宇文觉逼上绝路的幕后凶手是自己!
行人子羽来不及多想,径直走进一层的备用衣帽间,将信件藏入珠宝柜抽屉,闪身而出,直至来到圣诞树前,确定妻子仍旧没有下楼,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怀中抱着空空的礼盒,大脑中飞快地盘算着应付妻子的言语,一颗心兀自“突突”跳跃,仿佛要蹦出心腔。转瞬间他又觉得好笑,有一种弄假成真的不真实感。这种末日来临般的紧张,与他在世人看来一向从容高贵的生活是那样的不协调。
水岛津亭正在下楼梯,她的脚步陷入地毯应该是无声的,可就是这一连串软弱的步伐,踩在行人子羽的心上,却是“硁硁”作响。他到底成功瞒过了她!
行人子羽还是带着和以往相同的微笑,听凭妻子将丝巾戴在颈上,然后俯身去吻她。
“子羽已经打开了这么多。”水岛津亭亦娇亦嗔,装出满脸失望的样子。
“是,行人太太动作慢得像蜗牛,我只好在这里拼命地拆盒子打发时间了。”
礼盒太多。就如看秀的座次这也表明他们夫妇在时尚界的地位。财力、实力与天才的组合。
行人子羽留意到妻子的心情甚好,是那种真正幸福的表情。
“太辛苦了,样样拆开,拆到天明也拆不完。”行人子羽抱住专心致志拆盒子的水岛津亭。
水岛津亭放下手中的小剪刀,语重心长,“这正说明我嫁了一个有能力的丈夫。作为妻子不该分享丈夫的荣光,怎能怕辛苦呢。”
行人子羽闻言哈哈大笑,“这些话你怎么讲得头头是道。在J国,女孩子们都不会这样了。”
水岛津亭一本正经,“我就是最传统的J国女人,武士的妻子。”
行人子羽还是笑,“是吗?”
“嗯,我喜欢J国,也喜欢母亲。”水岛津亭坐正,看向丈夫的双眼,“子羽,我很贪心,我想做你F国的女人,J国的妻子,将来还要成为像母亲那样好的好母亲。”谎话连篇。
行人子羽还是感动,因为感动男人有半秒的沉默,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对她的心意涌出“她在对觉表白,敷衍自己”的失落和想要继续欺骗自己的虚伪念头。他没有安全感,一丝一毫都没有,娶了她,她怀了他的孩子,一步一步只让他感到,他爱的她正登上更高的海市蜃楼,他患得患失的想法一天比一天厉害。他感觉自己在奢侈地透支着什么,只要离开她的身边就会觉得怕要失去。
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出丑,要做最完美的情人,这种念头让他疲累。
行人子羽去吻她,眼中似乎有微微的润湿,“我知道了。”
“我们去休息吧。现在你不要太累。”
“嗯。子羽今天旅程也一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