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握了握拳头,加快了步子往回走,须臾之间便拉开了与邱瑾瑜之间的距离。</P>
“如何解释?大不了就同娘娘坦而言之,左右王爷不是已经把妾身说与你听的秘密告诉了陛下?反正这欺君之罪多告知几人也不能再加重一等了。”</P>
“妾身那时与王爷坦言,是因为你是我夫君。王爷要忠于陛下不能与妾身同流合污,妾身理解,可为何知会都不知会妾身一声,好歹让妾身妥善安置了兄嫂一家再听候圣裁!”</P>
“豆子还那么小,若是陛下龙颜大怒迁怒于他们,你叫我情何以堪?”</P>
邱瑾瑜看玲珑突然发了火,又把忧虑转回到了妻子身上,拉开步子跟了上去。</P>
“陛下他不敢……不是,陛下他……哎呀珑儿,你听我给你解释,怎么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的火,陛下这不是没追究吗?你是不是又来月信了……”</P>
长秋宫外停放着龙辇,宫门口的红灯笼也高高悬着,今日是宫中大宴,亦是当月的十五,宫宴散去后,帝后便一同回了皇后寝宫。</P>
沐浴罢了,夏泓澈醉意阑珊,瞟了眼王若嫣特给他备的紫檀椅子书案,听皇后宫里的说,椅子上包得严丝合缝的软垫都是皇后亲自量的尺,挑的料子与棉花。</P>
夏泓澈一直觉着,在这儿坐着看折子比御书房舒坦,却不能没事就往皇后这儿钻,多见皇后两面,就要再多跑宁贵妃那两趟,他也嫌烦。</P>
以往这个时候这书案上都会放一碗掀开盖子便冒着袅袅热气的参茶,今儿却没有。</P>
酒意醺醺的上头,夏泓澈今日也不想再勤政了,他想好好歇歇,在最能让他放松的地儿歇歇。</P>
踏进寝殿,找了一圈,才见着穿着与他同样明黄色寝衣的王若嫣,已卸去了那一头繁复的凤钗金钿,垂顺的黑发直至腰后,正站在窗边发呆。</P>
夏泓澈从未对某样东西有过执念,但不包括王若嫣这一头秀发。</P>
儿时懵懂,跟在她和邱瑾瑜后面喊着哥哥姐姐费力的追,旁的他都记不清了,也不记得王若嫣儿时的样貌,却唯独记得她那头又顺又亮的黑发,在眼前跳跃荡漾。</P>
做了皇帝之后,他已宠幸过十几个女子,有时他觉得自己像青楼里的姑娘,不得不用身体换取前朝安定,后宫安宁,所以对这事,他一直都是淡淡的,床榻之上,从不与宫妃多语,甚至在挥汗如雨时都一声不发。</P>
但对着王若嫣却不一样,尤其是见着她那俏皮的发梢随着身子摆动而摇晃着风情时,他就会生出来一股连他自己都心惊的狠劲儿,疯狂得想往死里弄她。</P>
有时王若嫣会哭着求他,他才会从那种癫狂的渴求中找回些理智,重回那个温和淡漠的夏泓澈,抱着她温声细语的哄到结束。</P>
今日饮了酒,夏泓澈觉得自己血液里又有东西在躁动不安,舔了舔唇瓣走上前,探出双臂,环住了她娇软的身子。</P>
“这么晚了,皇后独自在窗边吹夜风,你们这些奴婢是怎么伺候的?”</P>
夏泓澈的声音不怒自威,殿中几个宫女闻声跪倒喊着奴婢该死。</P>
王若嫣垂着眼答:“不怪她们,她们劝了,是臣妾不肯听,酒后昏沉,臣妾想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