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怔了怔,问道。</P>
“你不是同郭昂他们住一个棚子么?”</P>
邱瑾瑜勾着嘴角笑道。</P>
“若这点儿眼色都没有,他们又凭什么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叫他们去旁的棚子里挤挤就是了。”</P>
玲珑不答应,掰着他手指欲挣脱,压低声音说。</P>
“这不行,眼下条件这般困顿,人家夫妻都是分开的,怎偏你我独占一整间棚子。”</P>
邱瑾瑜也不听她说,拖着人就往自己那棚子方向走,大有逼良为娼的派头。</P>
玲珑恼了,抬起腿踢了他一脚,邱瑾瑜才惊诧的回头瞪着眼睛看向她。</P>
玲珑一脸正气,执拗的与他相视,这一次倒是不肯退步妥协。</P>
邱瑾瑜啧了一声,拉近玲珑软着嗓子可怜巴巴的问。</P>
“真不行?我什么都不干,就想抱着你睡一觉。”</P>
玲珑坚定的摇了摇头。</P>
“灾祸当前,人人都忍着熬着,你我更当做好表率,与民同苦同乐,才好带着大家走出逆境。”</P>
玲珑又抬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P>
“你几日没好好歇着了吧,我方才听你们说,水位降了一寸,今夜若不降骤雨应是没什么大变数了,你快去歇着吧,等明日醒了,我去给你剃剃胡须。”</P>
邱瑾瑜不舍的拉过玲珑的手,在掌心吻了吻,又襟了襟鼻子。</P>
“都是肉汤味儿……”</P>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回身走进了各自的棚子。</P>
接下来的几日,雨势又反复了几次,期间也不乏有些凶险,但好歹是在大伙齐心协力的奋力固堤之下把雨水最大的这几日度过去了。</P>
看着波涛汹涌的泪悬河一日日的回归平静,抗洪一事也渐渐入了尾声。</P>
这日大小官员齐聚营地邱瑾瑜的帐中,听他事无巨细的安排灾后事,玲珑方处理好把伤员病患送回城中救治一事,想着入邱瑾瑜的帐子倒杯茶水喝,见着内里一屋子的人愣了愣。</P>
“不知诸位大人在此商议,是我想入内来饮杯茶水,唐突了。”</P>
众人向玲珑见礼,邱瑾瑜摆摆手:“无妨,你且喝你的,不碍事。”</P>
玲珑倒了茶水小口润着喉咙,边喝边听着他们说话。</P>
定安是块宝地,长兄如父,况且邱瑾瑜的确是又当爹又当哥的把龙椅上那位带大,予亲兄的封地自然是最最安逸的。</P>
只是此番发了水患,一朝被蛇咬,大伙似是也怕了,正七嘴八舌的说着往后当如何防汛。</P>
邱瑾瑜亦赞同:“刚开春便发了大水,今年的梅雨季若来了,还不知会不会再涝,未雨绸缪确是重中之重,我们不能因着定安往年风调雨顺,就轻视了这些天灾。”</P>
众官员深以为然,纷纷附和各抒己见。</P>
玲珑听得心焦,觉着他们啰哩吧嗦说了一大堆,却都是些效仿前史的老办法,实际上并不适用于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