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邱瑾瑜扛到了榻上,郭昂跪地叩了头。</P>
“属下无能,眼睁睁看着月苗人闯进水榭,带走了王妃,请王爷下令,属下即刻带人去追。”</P>
邱瑾瑜的声音自榻上幽幽响起。</P>
“城中府中乱做一团,如何去追,月苗人留了解药,我们才得以活命,莫说他们行迹难寻,便是追上了,他们再行祭出什么毒物来痛下杀手,你又如何抵挡得了?”</P>
此时带着人手出去救火的季管事回来了,见着府中一片狼藉,急切寻来,见了邱瑾瑜这般模样,惊骇不已。</P>
邱瑾瑜问了季管事城中火情,季管事禀告道。</P>
“城中火点已尽数扑灭,只是说来奇怪,起火处多是些无人居住的草棚,要么就是在上次水患过后新挖的储水池附近,大致上未致什么伤亡。”</P>
郭昂愤愤接话。</P>
“有甚奇怪,本就是为着分散咱们府上人力而为,这群月苗人,当真狡猾至极!”</P>
邱瑾瑜眼中晦暗不明,良久说道。</P>
“这群人屡次做乱,却未曾伤人性命,今夜城中起火一事,先叫官府压下,对外只说是一处失火,火星随风飘散,才引发多处起火。”</P>
“王妃失踪一事,非同小可,对外只说王妃染了重疾,需长久居于别院静养。”</P>
“你们先下去操持诸事吧。”</P>
郭昂忧心邱瑾瑜身体,又问道。</P>
“可要叫郎中来为王爷把把脉象?属下恐王爷体内余毒未清,若是落下什么病……”</P>
季管事不明所以,大惊失色。</P>
“王爷中毒了?这……”</P>
邱瑾瑜烦躁的闭了闭眼。</P>
“下去吧。”</P>
郭昂同季管事走后,邱瑾瑜又静静躺了一会儿,直至觉着能抬胳膊了,摸出里怀的发结,看着看着眼眶开始发酸。</P>
若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他或许不会选择那夜带人去捉拿木思。</P>
今夜从晴澜说的寥寥几语中得知,宫中之事的确是受了玲珑指使,可如今想来,以玲珑那般缜密的心思、敏捷的身手,再加上晴澜从旁相助,在一群毫无防备的人面前,的确不该失手。</P>
那晴澜连几十斤重的枪都使得,而挡在夏泓澈身前的王若嫣不过是个弱女子,晴澜便是徒手亦能扭断王若嫣的脖子。</P>
然而最终王若嫣却只留下了点皮肉伤,当初他与夏泓澈还嘲讽过几句,说这个刺客,蛰伏深宫,数年磨一剑,当真不济。</P>
刀刃从心肺之间刺入,若想不伤脉络脏腑,却是比一刀毙命还要难几分。</P>
只是她们此举到底所谋为何,邱瑾瑜一时还想不通。</P>
摸着了最要紧一件事的头绪,邱瑾瑜只恼自己近日被怒火冲昏了头,没有细细捋清其中利害关系。</P>
玲珑所为,明面上的确都是当诛的大罪,就算他信了她没有弑君祸国之心,却没法同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人交代。</P>
也难怪她那些手下会拼死来救,任谁看来,这些事败露,玲珑迟早都要被他拷问发落。</P>
若是早知如此,邱瑾瑜宁愿被她欺瞒一辈子,只要她不做有害夏兆之事,他就愿意一直被“蒙在鼓里”,做个傻子。</P>
而如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