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P>
邱瑾瑜瞠目结舌的看着孩子两腿间的铁证,久久回不过神。</P>
阿兰朵放下裙子,又去拉扯邱瑾瑜的胳膊。</P>
“爹爹,往后你可别拿我当女娃娃对待了,在旁人面前,我是阿兰朵,在爹娘面前,我叫不疑。”</P>
邱瑾瑜怔怔咂了咂已经张得有些干巴的嘴,才又定定看向不疑。</P>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P>
“我叫不疑,娘说她与爹爹成亲时盟了誓,我的名字,正是从那誓约中来的。”</P>
“不疑……”</P>
邱瑾瑜不由自怀中摸出了装着同心发结的荷包,脑海中又回想起了那叫他终生不能忘怀的一幕。</P>
身着大红喜服的玲珑在红烛火光照耀下,带着几分怯意同他解释着结发礼的寓意。</P>
“诗中有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此同心同命,永世不离……”</P>
邱瑾瑜事后想来,觉着刚成亲的那段日子,玲珑应是从没有过什么出嫁从夫的心思。</P>
她所说所做的,不过都是为哄他高兴,好稳坐南枭王妃的位子。</P>
邱瑾瑜也理解,以她当时的处境,既要瞒下自己真正的身世,又要扮好一个县主,还得应对他这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夫君,的确要加倍的小心。</P>
是以邱瑾瑜觉着,在他们补过洞房礼之前,玲珑对他的嬉笑怒嗔或许都掺杂了些虚情假意,不过他也不计较。</P>
玲珑被月苗人带走之前,邱瑾瑜气得狠了,盛怒之下也说了不少狠话。</P>
他说她嘴里没一句实话,再也不会信她分毫了。</P>
这一刻听见他们俩的孩子报上了自己的大名,邱瑾瑜才恍然明白了什么。</P>
若她始终背负着这样沉重的身世,不管她当初来到他身边,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只要她想活下去,就只能骗了他。</P>
可若这并非她的本意呢?</P>
那时邱瑾瑜只觉着玲珑一直欺他瞒他,让他心如刀绞。</P>
可若玲珑也不想如此,却只得迫不得已一直欺骗自己挚爱之人,她又该有多凄惶无助,担惊受怕着他发现真相的那一日到来?</P>
她给孩子取名不疑,不就是盼着他们夫妻之间永无嫌隙,不离不弃么?</P>
“爹爹,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不喜欢男娃娃啊?”</P>
不疑出声问道,邱瑾瑜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P>
邱瑾瑜抹了一把脸,热泪却一直自眼眶滚滚流出,不疑瘪着嘴探出手去帮他擦起了泪。</P>
“爹,你别哭了,你就当我没掀过裙子,把我当阿兰朵也成的。”</P>
邱瑾瑜咧开嘴笑了,搂住他说道。</P>
“好,好一个不疑!爹喜欢你,不论你是男还是女都喜欢。”</P>
不疑脸上红红的,伏在邱瑾瑜肩头开心的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脖子。</P>
“爹,我得回去了,我在客栈里熏了沉香叶,再过一个时辰药效过了,他们许就醒了,二姑母发现我跑出来了要着急的。”</P>
邱瑾瑜带着鼻音问他:“不疑,你这一路怎么躲过那么多侍卫进来皇宫的?”</P>
不疑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我这里面宝贝多得是呢,幻音蛊、迷心蛊、冰蚕蛊……我拿出来给爹一一瞧瞧……”</P>
邱瑾瑜连忙把不疑抱得更紧:“不必,不必,爹这就送你回去。”